不过前几日,随着她家夫郎大胜之功讯在都中越传越盛,渐渐地甚至有民众以庆贺为由而做出一些违禁犯法之事,兼之家令任球又作进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兴男公主也开始意识到如今她家尤其是夫郎,如今已是身处风口浪尖上,看似煊赫一时,实在也是不乏隐患的。
兴男公主虽然不具太高的处事智慧,但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也是想为夫郎分担些许忧劳。可是她也明白,如今沈家如此受瞩目的情况,一动反而不如一静,若她冒失之下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反而有可能被心怀不轨者曲意解读,好心做了坏事。
所以思之再三,兴男公主索性趁着自家府邸被冲击的时候直接搬回苑中居住,一者是躲避外间那些纷扰,二者也是希望就近苑中,让母后不要受那些纷扰言语影响。曾参杀人,母逾墙逃,人言可畏啊。
今日听到母后对杨太妃的抱怨,被兴男公主与此前那种隐忧联系起来,如此再一想,便隐隐意识到母后这一番不满看似是对杨太妃,其实内里只怕也是有一部分是对自己的。否则此前便不会说她这个做女儿的,在苑中人望反而超过了母后。
如此再一想,母后对杨太妃的怨气便可以明白了。母后这是在埋怨杨太妃关心女儿身世却不与嫡母商谈,反而频频来问她这个晚辈,如此便让母后感到尴尬和不满。
眼见兴男公主在席中沉默不语,皇太后倒没意识到自家女儿已经想了这么多。其实她对杨太妃的抱怨,大半还是近来心情烦躁所致,至于因何烦躁,就连她自己都有一些奇怪,想不明白。
此前虽有国事艰难,但是她家贤婿在淮上大破贼奴,未来形势可以说是一片大好。膝下二子茁壮成长,皇帝的婚事也渐渐将有定论。如今内外俱无忧愁,较之几年前已是不可同日而语。
可是近来她的心情却不乏烦躁,深思起来又不知这烦躁由何处而生,由此而对周遭人事都多有迁怒,甚至性情都有些变化,不再像此前那样和气温婉。
待见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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