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尚还能将人心稍作整合,可是现在就连他都被直接监禁起来,那些人在惶恐至极、绝望之下会做出什么样的行为,实在未可乐观。
眼下看似还给他留有余地,允他自辩,可是当外间各种证据被罗织起来办成铁案,他就算泣血自陈,一人之口又怎么能颠覆众口发声!
看一眼骤然空旷下来的厅室,诸葛恢只觉得浑身气力都被抽取,他虽然已经极尽设想形势之险恶,但仍然还是小觑了人心。
他小觑了王家,尤其是在王太傅死后,更觉王家下一代无人。可是,先是王允之裹挟乡情作乱,给他上了生动一课。就连这个向来以倨傲狂妄而著称的王敬豫,临终小作布局便将他这一个在位台辅网络在内,给他们王家换取一丝存续可能。
他小觑了沈维周,以为沈维周无非想要达于一个内外掌握的权势局面,但却没想到此子要将他置于死地不止,更要直接摧垮毁掉他毕生功与名!
跟这些江东后辈们比起来,诸葛恢这个旧时代走来的人,终究还是欠缺了几分狠性。哪怕此前商议已经有将罪名俱都冠于琅琊王氏的想法,可是心中仍存一分乡情不舍,或者说担心会为后来者效,使乡伦彻底被摧毁,因此不到关键一步不愿如此出手。
然而他却没想到,早在久远之前,王恬便已经把他卖的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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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中当下的形势,诸葛恢被直接拘押在尚书台官署中,这一点不可能瞒得过时流。所以这一夜注定不平静,第二天清晨时分,很多人都是两眼血丝密布,精神萎靡。
但无论如何,朝礼还是如期举行。天还未亮之际,街坊之间已经出现大量台臣车驾直往台城汇聚而去。当中不知多少人摩拳擦掌,干劲十足。
沈公坊里沈家父子自然也不例外,沈哲子虽然辞去了此前诏令中各种加官,但本身还有侍中加官,也能以此而参加朝礼。
队伍出门,仪驾队伍也是庞大到有些夸张,沈哲子本身便有诏赠的羽葆鼓吹、班剑甲士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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