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吕公绰先进去。
一进房门,左右看看,吕公绰就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房子空空旷旷,房顶又高,间跨又大,人一进来就觉得有些渗得慌。房间的窗户上明明安了玻璃,偏偏南边的窗户又低又小,北边的窗户倒是又高又大,外面明媚的阳光照不进来,显得有些阴暗。
房间的最前面是一个讲台,正中放着一张案几,一把交椅。案几后面则是巨幅的黑板,除了粉笔板擦,竟然还有一枝教鞭倚在那里。
对面则是密密麻麻的课桌,只上了清漆。做得倒还精巧,可用料极为马虎,全都是乡间伐来的杂树制成,骨子里就透着寒酸。
黑板自从徐平在崇政殿里用过,还受到皇上称赞,很多衙门都跟着制备使用,尤其是三司里面,每个衙门都有,吕公绰倒不陌生。可实际上这东西没几个人用得惯,只是放在那里摆个样子罢了,没想到这里还真当正经东西。
给公吏讲规矩讲条例,虽然谈不上传道授业,可也不能跟老师教学生差得太远。书院里上课,都是规规矩矩,讲究古礼,讲究用榻,哪里像这样高桌椅凳,没个规矩。
高成端跟在吕公绰身后,小声问道:“这里一切草创,上官可还满意?”
吕公绰皱着眉头,伸出手来,上上下下都指了一遍,里里外外都不满意,可最后又无从说起,悻悻地放下手,口中道:“其他的都可以将定,那窗子,能不能把朝南面的改大一些!白天都见不到什么阳光,什么道理!”
“这是徐副使特意叮嘱的,说是阳光斜着照进来对眼睛不好,又容易让听讲的人分心,所以朝南的窗子低小。不过朝北的窗子大啊,而且房间北面正是另一排的屋顶,阳光能够反照进来,这房子里并不觉得阴暗。”
听见是徐平吩咐制成这样,吕公绰眉头皱得更紧。这位郡侯出自小户人家,没有受过大户人家的管教,做什么事情都没有规矩,一味胡来。房屋建设那都是有规制的,虽然流传后世的《营造法式》这个时候还没有编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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