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也不知道有多少,现在却跟徐平算账,这账如何算法?
徐平对站在一边的主管道:“张主管,你把账目跟君贶一项一项说分明,若是有什么不清楚的,一定要解释得清楚了。合伙做生意,这是一定要分明的,万不可马虎。”
张主管躬身答道:“小的理会,一到月底,就把账都清了。”
徐平点头,站起身来拍了拍王拱辰的肩膀道:“君贶,你要习惯这样做,不然将来有一天真地要什么大买卖了,不把账理清楚,谁敢与你合伙?”
王拱辰无奈地摇头:“可这些事情,我又怎么做得来?”
徐平哈哈一笑:“那你就赶紧去雇个知院干办在家里,替你打理这些,不用自己事事费心。要是没有人选,去你未来岳父那里,薛侍郎豪门巨室,一定有人手给你。好了,你和张主管在这里做事,我出去吹吹风,清醒一下头脑。”
说完,徐平抬步出了房门,来到了院子里。
此时已是深夜,这里比不得内城的繁华,铺子里客人早已散去,只余下几个小厮忙碌碌地清扫。把桌子收拾干净,熄灭炉子里的炭火,做着一天中最后的收尾工作。
见到徐平出来,小厮忙躬身行礼。
徐平摆手道:“只管忙你们的,我只是随便走走。”
说完,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抬脚到了五丈河边。
五丈河通京东路梁山泊,远不如汴河繁华,此时河面上并没有船,只有远处的三司属下的西水磨务如同个怪兽趴在河边。
风从河面上刮来,温润而又凉爽。徐平微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身心舒泰。
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正从升龙府凯旋回太平县,可谓是意气风发。突然之间却被夺去差遣,回京述职,不知不觉就一年了。一年之间,自己从一个地方小官,摇身一变而成了朝中的中央大臣,如此际遇,立国以来也没有几个人有过。
这一年间,尤其是入京任职的后半年,磕磕绊绊,终究是一步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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