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会在意你的容貌?尽管把这些心思去了,专心唱曲就好!”
柳八娘也不做作,听了徐平的话,把罩在脸上的黑纱取了下来。
见柳八娘脸上的一道伤疤从眼睛中间划下,面相已破,容貌全毁,对妇人家确实是大幸。不过柳八娘没有小儿女的矫情,反而多了一分英气。
徐平道:“怎么你成了这个样子?我的眼里倒是没什么,只是怕你心里不好受。”
“奴家心里已经习惯了。”
“既然如此,那就安心唱曲。”
说完,徐平转身坐下。到了石凳跟前,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来问柳八娘:“刚才说你是哪里人氏?华州?”
“不错,奴家自幼在华州长大。”
“那我问你,有两个人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张源,一个叫吴克侠,都是华州天圣二年的贡举人,当年殿试落第。华州是小州,每年贡士人数不多,想来在当地还是有些名气的。我与他们两个有一面之缘,一直记着。”
柳八娘低头想了一会,抬起头道:“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两个人。他们当年进士落第回到州里,听人说得了一大笔钱财,却不事生产,也不买房买地,整日里只管招些好气任侠的人物饮酒作乐。折腾了两年,听说放弃了举业,相伴到与党项相邻的沿边几州,要建功立业。只是现在太平时候,哪个官人会让他们胡来?也没什么结果。”
徐平点点头:“是他们了,看来与我心中想的不错。”
张源和吴克侠,当年徐平就觉得这两人不寻常,尤其是张源当年临别的时候口占的那一首诗,徐平一直记在心里。这首诗在他前世印象里虽然是无名氏所作,但能够流传后世,又是这样一首有大气魄的作品,怎么可能真地籍籍无名?
过了这么多年,徐平把自己前世的印象一点一点地拼起来,才想清楚这两个人是谁。党项反宋,传说中是有两个落第的人跑到那里,一个叫张元,一个叫吴昊,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这两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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