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要花钱,程琳都是简简单单一句话,朝廷有钱,三司现在最愁的就是怎么花钱。你千言万语,就顶不过三司手里拿着大笔钱花不出去的事实。把钱发到获军功的军人身上,总好过乱七八糟不知道花哪里去了。而且三司属下有营田务,还有各种场务,他们需要肥沃的兴灵两州,更加需要通向西域的商路。海上贸易换来的是金银和各种奇珍,西域商路却可以换来香料和马匹,特别是马匹,对于大宋来说有特别的战略意义。
但在朝中主战声音最大,叫得最响的,却不是三司,而是同知谏院蔡襄和以馆阁校勘正编修的欧阳修。他们两人素来以敢说,言辞刻薄不留余地闻名,而且有些刻意地向赏识自己的人动刀。晏殊是一代文宗,对这两人非常赏识,正好被他们集火。
三司官员主战是立足于本衙门,摆事实讲道理,这两人却没有这么客气。特别是欧阳修,充分发挥他的文学专长,旁征博引,从三代到晚唐,痛陈求和的坏处。
这两年欧阳修春风得意,已经从被贬夷陵的低谷中慢慢地恢复过来。
先是范仲淹帅延州,曾辟他去做掌书记,欧阳修认为让他做“掌笺奏”的工作是大材小用,以要奉养老母为由婉辞。至于当年因为支持范仲淹被贬夷陵,应延州征辟有结党嫌疑,欧阳修对这说法倒是不屑一顾。所谓“朋党,盖当世俗见指,吾徒宁有党耶!”
回京任馆阁校勘,又有宋祁在被授知制诰时,举欧阳修自代。知制诰是青云路,以欧阳修现在的人缘,自然不可能,不过也说明了他已经进入了一个小圈子。
有蔡襄和欧阳修两人主战,此事便闹得满朝风雨,他们的文章被广泛传阅。
几天之后,崇政殿里赵祯与几位宰执依然在议论此事。富弼陪着刘六符在路上慢慢向京城来,西北的徐平正整编军队,战事不会在年前起来。但到了年后,不管怎样朝廷都要定下方向。徐平近二十万大军驻扎在镇戎军以北,花费巨大,不能在那里干等着。
晏殊还是坚持应该答应党项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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