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员外郎不过从五品,他怎敢也用蓝呢轿子,双引红鞍笼?”
林延潮道:“在京城之中,京官出行多喜僭越,你说他不过从五品,但却也比我高一级,若是不避轿,我们也不占理来。”
“从五品又如何?老爷你可是翰林,他如何与你相提并论。”
林延潮笑了笑,没有接话。
之后陈济川马车改道,绕路从另一巷口来至申府。
此刻申府府门之前可谓是车马如市。
巷口那北向南向而来的车马一辆接着一辆,府居左右的拴马桩没有一处空着的。而府门外的家丁护院,赶车的马夫,随从下人,上门拜会的官员贵戚,足足有几百号人呢。
官场上有三节两寿之说,三节是年节、端午和中秋,两寿是指官员本人和夫人的生日。
到了这几天,官员要给上级‘进贡’,也是奉上节礼。
而眼下申时行身为内阁三辅,主持过万历八年会试,也是任过乡试考官,仅论门下弟子就不知多少,而他在任上也是广结善缘,故旧属吏同僚也是热于来此节上门来拜。
刚下了轿子和马车的官员们都是手持着名帖,身后随从捧着各色礼品,一并进入府内。
林延潮与陈济川一并来至府门前,却见方才的工部员外郎陈文灿正与申府的门子说话,又是赔笑脸,又是递门包,最后才递了帖子。
陈济川见了不由笑着道:“我还以为此人多了得,说什么身有要事,却不想连申府的大门也进不去。”林延潮听了笑了笑,却见门子对于文灿的态度,还真是有几分倨傲呢。
于是林延潮一人在前,身后是拿着礼盒的陈济川,一并来至府门前。
于文灿转过头朝这看了一眼,陈济川他自是认得,不过身后的林延潮他却不识得,他刚从外官转至京官,对京中的官员认不全,也不认得林延潮。
于文灿只是对林延潮多看了两眼,却并没有在意。至于他下面的几个随从则双臂抱着胸,在那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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