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摊子开始,陆陆续续的兄弟五个,到头来也就这俩人熬到了现在。
推开门,钱夕惕便再次看到了这个云水传奇人物。瘦小的身材,甚至个头儿连一米六都不硬气,体重也肯定不过一百斤,脸上已经有了老年人的褶子,双手也瘦如鸡爪。穿着一件灰白色的土布练功服,脚下是一双简练的练功老布鞋,其实他啥功夫也不练,就是图个贴身自在。
桌面上很干净,因为具体琐碎事务到不了他这个层级。此时的他正在读书,而且带着一副低度的花镜。手边是一套简洁的盖碗儿,泡的是正宗的龙井。这些年来乌龙退热了兴普洱,普洱退热了兴黑茶,但这老头子从没追过这些时髦,至始至终就喜传统绿茶这一口儿。
看到韦嘉和钱夕惕来了,老头儿摘了花镜也把那书放在手边。钱夕惕瞟了一眼,觉得这干瘦的老头子有点装。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读什么韩非子,就算附庸风雅也该拿本佛经或道德经什么的才像回事。
不过话说出来就变了味儿:“二叔学问就是深。”
“学问不在书里头,当故事读。”魏云亭耷拉着眼皮咂了口茶,“我让嘉嘉转告你,了解一下你那小舅子的底儿,咋样了?”
“咋样儿了?”没定力的韦嘉当场忍不住了,掀起了衣衫露出大白腰,“看,那孙子抽的。还有钱夕惕,屁股都被抽得不敢坐下了。二叔,他回头可是我男人。这哪是抽他的腚,简直是抽我爹的脸啊。”
钱夕惕脸色微微一白,心道我倒是想让自己的腚能有这么金贵,但就怕你爹不认帐。
魏云亭其实不太在乎钱夕惕身上挨了多少鞭,倒是对韦嘉身上那一鞭很在意,但更在意的却是事情发生的环境。
“在哪儿打的,当时在场的都有谁?”
挨打时候的环境要是说出来,正常人肯定有点不好意思,但韦嘉从来没羞没臊毫不在意。
听了韦嘉的详细叙述,魏云亭干枯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似乎能从中品出三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