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纳米病毒的事情伤脑筋,同样不需要顺藤摸瓜追踪脉冲波动,差不多可以确定是谁在幕后操纵这件事。
流泻的生理溶液同玻璃破片某种程度上代表他的心情。
愤怒,无法遏制的愤怒。他愤怒的关键点不是政府官员在江北区居民身上实验新型生化武器,他愤怒的关键点是桑德路?西德这个人。
………………
博格达市沉浸在清冷的月色下,莱德江水带着星光远去。南方霓虹闪烁,灯火辉煌,北方却是另一副景象。
狗的吠声穿过街巷,盖住老人的咳嗽,孩童的哭喊,病人的呻-吟。昏黄的灯光穿透布满灰尘的玻璃窗,照射在没有路灯的路面,洒下奄奄光明。
百货店前的桌子上趴着几个醉汉,盘子里还有没吃完的干酪,从颜色上看已经快过期。
在另一侧的街道上,年久失修的牌匾时明时灭,照着下方五金店生满铁锈的房门。
这片土地好似遭到魔鬼的诅咒,又像是文明大潮下奄奄一息的蟑螂。
入夜的江北区寒意袭人,受疫病与冷空气影响,尤其是靠内侧区域基本上看不到游荡的人影,只有风卷着破破烂烂的打折海报远去。
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有两道身影自南方走来,任由北风吹打脸面。
“我怀疑过赫克特?贝索尼,怀疑过卢森娜?布鲁斯,怀疑过很多贵族与官员,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你,桑德路?西德!”
是唐方的声音,在寒风中有些瑟瑟发抖。事实上那不是因为冷,是因为愤怒。
走在他前面的人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哑口无言,用沉默回应他的斥责,还是因为震惊于身后人的来历,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又或者是磁悬浮车侧翻带来的精神冲击还没有散去,兀自惶恐不安,难以对外界刺激及时反应。
如果前面的人不是桑德路?西德,唐方绝对不会流露愤怒情绪,很大可能是保持平静,就像以往对待那些残暴不仁的官员与贵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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