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秦枫继续开口说道:“只是,我要说的这个‘事功’,可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事功’!”
没等那发难之人追问,秦枫已是继续说道:“‘事功’一词,出自《礼记》,原文是‘事功曰劳’,后来有大儒注解说‘以劳定国若圣王’,意思是以事功定国的人,如同圣王一般,后来才被人曲解为‘儒者不言事功’,意思是儒家人不看重功利。”
说到这里,秦枫骤然发难,冷冷说道:“事功一词本无好坏,无非是后人曲解,说是不言事功,何尝不是不能立下‘事功’才不言的托辞?”
那发难之人脸色一僵,只觉得心中计划被打乱了大半,神情有些狼狈。
本来以为是脱手而得的一场骤然富贵,不曾想居然是一个烫手的热山芋,但他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坐又不是,站又不是,当真是坐立不安。
可秦枫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呢!
他看向兰溪对面众人,沉声说道:“至于‘致用’一词,语出《易经》,‘备物致用,立成器以为天下利’,由此可见,致用一词的落脚点在于‘天下利’。事功一词的落脚点在于‘若圣王’,学宫之中人人愿为君子,君子则人人欲为圣王!”
秦枫蓦地语气一沉,他冷声道:“我所说的事功,正本清源,与你们口中的事功,岂可等同视之?”
话音落下,兰溪之畔万马齐喑。
谁都没有想到,秦枫居然主动承认致用与事功的关系,随后直接为“事功”翻案了。
这简直就是……
那出言诘难秦枫的学究哑口无言,正要坐下,忽地又有一人立身而起,中气十足,他喝道:“休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又如何证明你经世家的‘致用’是‘若圣王’的‘事功’,而不是汲汲于蝇头小利,蜗角虚名的功利?莫不是凭你这一张嘴吗?”
比起之前那名拾人牙慧的学究,接下来这一位的论辩杀伐显然要高出不止一个档次,只是,这种层级的论辩手段,若是寻常学子可能会方寸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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