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衰败下去,土地大片沦于敌手;对于这位年轻貌美而又知书达理的继室,司马越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礼仪而已,实际毫无夫妇之情,甚至于连夫妇之事都寥寥无几
对于战争和政争已经焦头烂额了的司马越,人到中年,又哪有兴趣和精力去抚爱妻子呢?其实他早就已经不行啦
而且就连东海王家事,裴氏都不能一言以决。司马越早有嫡子,名叫司马毗,纨绔任性、忌刻放纵,裴氏不但根本就管不了他,而且司马毗还出于私怨,竟然害死了裴氏的从兄,原本被司马越引为左膀右臂的裴遐
裴氏说不上终日以泪洗面,却也愁眉不开,饮食无味,再加无人可以倾诉司马越难得着一次家,即便回来,也是乌云满面,别说生人了,就连熟人都一脸勿近的态度。她原本以为,自己将会就此郁卒而终,就跟历史上很多贵族女性一般,人生不可能更悲惨了吧?谁想司马越出镇于项,死讯传来,司马毗便挟持着她离开洛阳,欲图返归东海,然后于路竟然遭逢了胡骑!
司马毗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裴氏竟然暗中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快感。但她仍然觉得前途茫茫,无可依靠老家闻喜已落胡手,尊辈、兄弟或死或散,最可悲的,她与司马越结数载,却没能得到一儿一女
其实裴氏那时候就已然抱了死志,她之所以从马厩中暗放裴该,或许潜意识里,也是希望事情败露之后,胡帅震怒之下,将会把她直接处死,可以免受此后无休无尽的痛苦吧。可是万万料想不到,原本只是在族祭时见过一两面、毫无亲情可言的那个从侄,竟然会冒着生命危险复归胡营,反过来想要搭救自己
在胡营中的日日夜夜,裴氏每当见到侄儿那略显稚嫩的面庞,不知道为什么,心境便会放松下来,仿佛那是一株可以遮风蔽雨的参天大树一般。在此之前,她偶尔幻想,倘若自己不是裴氏女,而是王氏女,或者依附东海王的是琅琊王氏,裴氏昆仲却入琅琊王幕,从之南迁,那该多么好啊此后她却忍不住会幻想,倘若亡夫能有这个侄儿一半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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