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尽皆哑然,谁都不敢再说话了,只是将目光全都移到了裴该身上。
然而裴嶷的话还没有完,他继续又说:“我等自当将平阳情状,往奏朝廷,但朝廷亦未必须待长安奏报,方知其情。则若朝廷别遣兵马往攻平阳,自然也须大司马前往坐镇,统一指挥。”
从平阳到长安和到洛阳的距离差不太多,而且朝廷兵马也曾进入河东,呼应甄随,夺占了其东部的东垣县,以祖逖的才能,不至于不遣间谍,往觇胡势吧?说不定咱们商量这会儿,朝廷也已经得着消息了。
那么一旦朝廷发兵,就有可能不知进退,为石虎所败,挫伤锐气,必须得大司马您亲往前线,才能够约束得住啊。
裴嶷并没有把话说透,但在座多半是精明人,自然也会想到其言语中隐含之意。一则,倘若洛阳派军进入平阳郡,很有可能刺激甄随,促其争功之心,到时候“当进则进”他一定能做到,“当退则退”就未必了——得大司马去,才可能扯得住那匹烈马的缰绳哪。
更重要的,万一被朝廷遣将,先进了平阳城,那可怎么好啊?只有裴该亲往,那么除非天子御驾亲征——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可能——否则即便祖逖,甚至荀组率军,就目下名位而言,他们都不如裴该,若克平阳,这功劳才必然会记在裴该头上。
裴该听了,不禁用右手中竹杖敲打着左掌,三五下后,终于点一点头,道:“君所言有理,如此看来——我须亲往平阳去。”既下决断,布置起来就很快了,即命兵部掾辛攀遴选警卫营与骑兵旅,挑出三千人强马壮的精锐骑兵来,人各双马,跟随他往赴前线;又命度部掾柳卓核算足够十五日的粮秣物资,尽快调至军中。
裴该不打算一个人上前线,他对自己的大局观,尤其是临阵应变能力,尚且有些犹疑,乃命郭默随行——当然啦,保镖裴熊,还有郭璞之类的文书记室,那也是不能少的。
正在分派之时,新任行部掾胡焱——乃自中军司马转来——突然间拱手建议道:“臣请往说拓跋部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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