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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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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 分割线(一)(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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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的报时,布谷鸟从钟面上方的木屋装饰里弹出来,发出充满电子感的叫声。

    我将煤气罐搬出厨房,将烟头扔在尸体上,然后将煤气罐的阀门开到尽头,摒住呼吸打开大门走下楼梯。

    当我转到单元楼的后方,快要离开小区的时,上方那一层被巫师们占据的房间猛然发出轰鸣巨响,巨大的橙红色火焰如同膨胀到极点的气球一样,从窗口喷了出来。整栋单元楼似乎都因此颤了一颤,飞扬洒落的废料在火光中晶莹闪烁,宛如在下一场发光的雪花。

    无可否认,我觉得它漂亮极了,是这场战斗最好的收尾和注脚。

    我收回视线,就像是无关的陌生人那样自然而然地向小区外走,没一会,就看到周围出现带着惊愕表情张望的人们,最多的是从外墙的商店里跑过来的人。不过他们都仅仅是仰望那片熊熊的火光,没有一个人想要去救火,因为火势在短短的一分钟内就已经涨到普通人无法扑灭的程度了,可是他们也没有打电话报警的意思,在惊愕的表情下,让人看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冷漠。

    作为杀人凶手和纵火犯人,我自然也不会报火警,反而希望这场火灾越久越好。这场大火很可能会波及周围的房屋,我虽然想到了这一点,但希望火势持续的心情却没有半分减少。我明白,自己仅凭臆测就断然做出这个决定,本身就不是一个正义的举措,可是我又觉得自己不得不如此,只有用仓库里那个“烧死巫师才是杀死他们”的理由来安慰自己。

    当然,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否认自己在这件收尾上所表现出来的凶恶和残忍。最初的行为或许还属于正义和复仇,可是最后却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纵火犯,事情的转变就是如此可笑又出乎当事人的预料。尽管如此,我并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在这个时候,觉得就算报道上会出现被这场火灾波及的受害人,也觉得自己不会对此感到后悔,最多也就是对他们感到抱歉和遗憾吧,可是他们是绝对不需要这种安慰的人。

    我将自己在这一场凶杀和纵火行动中的每一个念头、情绪与采取的行动代入犯罪心理学进行分析,意外发现自己完全契合那些声名赫赫的连环杀人犯的特征,区别只有下一次我还会不会继续这么做而已。我觉得自己是还会去做的,因为我的敌人正清晰地拦在前方,在未来的某一天,一定会和他们发生殊死又不可想象的战斗。即便是这种“看到敌人”的情况同样也同样符合一部分被判精神失常的连环凶手的特征。

    我想,当那些人犯下罪案的时候,也是如此时的我一般,认为自己不得不如此吗?

    我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我已经不具备法律上的正义和良善了。我已经变成正常人所唾弃和惧怕的那类异常杀人者。

    如此一来,我又不得不思考,以“正义”和“英雄”这两个目标作为行动力的自己,又到底代表着怎样的“正义”呢?就算是为了拯救世界,挽回末日,但为了这个目标的达成却导致无辜者的丧生,这也算是正义和英雄的行为吗?

    将来和末日真理教的对抗,也许会发展到战争的规模,那么,这样的战争也是正义的吗?

    在我学过的所有知识里,在我研究的每一个历史里,在每一个教授、学生乃至陌生人的看法中,从来都没有“正义的战争”这样的说法。

    战争会让许多人的死亡变得有价值,但也会让更多的人没有任何价值地死去,所以大家都认为,战争本身就是罪恶。即便在神话传说中,“战争”同样是被列为原罪的表征,是地狱的先锋。

    我学科优秀,思维敏捷,是学校学生会的风云人物,具备社会精英所需要的每一种特质,可就是如此优秀的我,在这种事情上也无可避免地陷入一个死循环的怪圈中。我叹息自己所犯过的错误,头疼自己正在成为过去的自己认为罪不可恕的那类人,可是回过头来,却发现当时的自己根本就不会做出另外的决定。

    有多少普通人,就是在这样的道路上越陷越深,最终变成了臭名昭著的凶手呢?他们和我一样自认正常和正确,但又是否真的是正常和正确呢?

    杀死六名巫师的畅快和喜悦并没有因为这些思考减弱几分,可是我就是无法不去思考这些事情。

    我就这般思考着,将看热闹的路人当作无声的背景,沉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再没有发生突发事件。我十分平稳地渡过了七天,在这七天里,我除了将这次行动的结果跟其他人报告之外,就是在思考自己的未来。不出预料,耳语者的大家和席森神父对我竟然能够杀死那些巫师感到惊讶,尤其是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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