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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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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0 深渊(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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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有一种惯性的力量正在推动自己。

    我开枪、斩杀,奔驰,停顿,转向,用直觉和连锁判定取代眼睛视觉,正常的奔走和速掠交互使用。就像是去跳一场钢丝绳上的华尔兹。我觉得自己灵魂,渐渐地被这种节奏和韵律吞没。当敌人的追击突然停止的时候,我才从这种状态中脱离出来。

    我站在硝烟中,剧烈流动的灰雾,让眼前的一切,都处于一种迷离的状态。在连锁判定可以观测到的范围中。“多余”的巫师都已经死亡,而我却不知道,这种剧烈而繁复的攻防,到底过去了多少次,到底使用了多长时间。

    教堂中的战斗声都在这一刻停息,无论是我这一层的,还是更下方的。原住民们都死了吗?带着他们拦截下来的敌人同归于尽了吗?彻底变成一片废墟,只剩下小半骨架维持建筑高度的大教堂,变得无比的空旷和寂静。

    风声变得清晰。我听到了前方巫师们的吟唱。他们在赞颂,在祈祷,在用无法理解的语言,去歌颂末日,去歌颂冥冥中引导一切步入终结的存在——我想,那就是“病毒”。这些我听不懂的声音,却异常地在脑海中,凝聚成我曾经听过许多次的祷言。或者说,在巫师们吟唱的时候。这句祷言就同步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血肉如草木,荣耀如昙花,草会枯萎,花会凋零,然而死亡并非终结,一如真理永远长存!”

    女性素体生命没有回到魔法阵站位中。而是以保护仪式的姿态,站在一旁和我对峙着,闪光也已经不再出现,而我也一直没有找到源头。我看着他们,突然意识到。末日真理教的仪式要完成了。猩红的血液正沿着地面的纹理流淌,在地面上勾勒出一幅巨大的魔法阵。那繁复又歪曲的线条和符号,就好似蒸腾起来般,在视觉中不断扭动。那来自于被我斩杀的巫师,也许还来自于更下层的战斗中所死去的所有人。空气无比血腥,又充满了一种仿佛被诅咒般的恶意。

    巫师们的吟唱是神圣的,但是,散布在空气中的恶意,却也有着相同比例的浓郁。

    末日真理教不怕牺牲,因为,牺牲就是献祭,死亡来临得越惨烈,对仪式的帮助就越大,对他们而言,死亡并不是“终结”,而只是达成目标的一个必然经历的阶段罢了。是的,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无法阻止的,过去未能阻止,现在亦没有不同。

    可是,我想要的结果,也没能完全实现。我没有拿到开门的设备,也没有等到拉斯维加斯特殊作战部队,虽然成功让魔法阵外环的正式巫师只剩下一半,却只牵制了二环的一名素体生命。从整个魔法阵结构来说,大概还具备三分之二的完整性。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只能被动面对。幸好,我已经将最紧要的目标完成了。我的左眼不断抽搐,仿佛雀跃着,要跳出眼眶来,剧痛刺激着大脑,让我无法思考,却带来一种直觉——我所在的城市,我就读的学校,我的咲夜和八景,已经安全了。

    在“江”吞没了拉斯维加斯特殊作战部队的设备,将其变成一种异常的形态,伫立于那个不知名的角落中时,最初进入这个维多利亚重工物化区的目标就已经达成。所有,伴随着这个目标的达成,而失去的东西,都只能说是小小的遗憾而已——也许我很在意,例如桃乐丝的态度,以及江川的消失,以及眼前,似乎终究无法完成对铆钉他们的承诺等等,都是无法真正释怀的事情,但是,事到临头,这种在意的心情,却没有破坏心中的平静。

    我和眼前的一切异常对峙着,不存在任何失望和焦躁。我就这么轻易地,接受了当下的结果——这一次,自己大概要失败了吧。

    我不再尝试去打断末日真理教的仪式,仅仅牵制着那名女性素体生命,等待着仪式的最终结果。我十分清楚,这里发生的一切,对于以更长时间为标准的世界末日进程中,也许是必然而重要的,但却并非决定性的。我的计划,仍旧在继续,桃乐丝的计划,也在继续着,末日真理教的计划,也一如既往,每一个角色都在扮演着不可或缺的齿轮,每一个齿轮,都有他们觉得是自己决定,却又并非完全是自己决定的运转方式。

    这个世界是十分复杂的,复杂到了,任何角落,任何规模的碰撞,都显得微不足道——只是相对于被波及到的个人来说,才会变得重要。

    我听到了钟鸣的声音,说不清是从什么方向传来的,它就像是仅仅响彻于脑海中,而并非通过耳朵传达,更甚者,就像是脑海中没来由的一种对钟声的想象。可是,若说仅仅是想象,它的出现时机和方式未免太过微妙,也没有按照个人意愿产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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