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疑问没有得到解答,当他人面对同样的东西却能理解时,我一直处于困惑之中,就仿佛钻了牛角尖一样,放眼望去,举目都并非是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无论是在我作为旁观者,还是作为当事人的情况下,这些源于事件本身以及事件背后根源的不解,都没有半点改变。即便如此,对我而言,仍旧有比得到解答更重要的事情。
所以,我打断了阮黎医生对眼前情况的解说。什么“精神统合装置”,什么“特殊的情况导致我可以用不同于其他病人的角度去观测到这个精神统合装置”等等,都不如“在这个中继器世界里的阮黎医生,究竟是如何看待这一切的”这个问题更优先。
阮黎医生到底是死亡了还是活着,也同样并不十分重要,我仍旧可以听到她的声音,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就在我的身边,那么,重要的只是她自己对自身处境的认知并非是客观的,我希望知道的,是主观的东西。
“妈妈,你愉悦吗?”我问。
似乎正打算为我解说当前情况的阮黎医生听到这样的问话,声音便中断了。中断了多长时间?没有详细的计数,但不是很短暂的感觉,我觉得她在整理心情,她在认真地思考我的问题,或许也在思考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吧。总而言之,她的声音再度响起时,既不严肃也不紧迫,给我一种很久不见的舒缓和暖意,只是听到声音,我就觉得,她此时一定是在微笑的吧,发自内心的。平静恬淡的笑容。
“不应该说是愉悦呢,阿川。”她说:“世界都毁灭了,又有什么好高兴的呢?而且。我也已经死了。”
我只是沉默。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但是。我的想法是可行的,我的行动应证了我的理论,我在最后,用自己的方式证明了自己,也许我没有拯救世界,但就仅仅作为一个个体的我,并没有什么遗憾。其他人或许输了,死了。那都是很悲惨的事情,然而,我并没有背叛他们,而是幸运地赢到了最后,所以,要说愧疚,我是一点都没有的,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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