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杀肃顺、载垣、端华的时候自己是明白的。怎么时过境迁,反倒有些糊涂了?
恭王背上的冷汗,一层层的往外冒。
何况,目下的地方督抚,两江、两广等最重要的地盘,都有“那边儿”的私人,直隶、湖广、陕甘等地的头脑。就算不是“那边儿”的盟友,也绝对不会主动站到“那边儿”的对立面去。
机枢呢?
恭王苦笑:更不用说了!
不计“他”,其余几个大军机,只有文祥是唯一一个“自己人”。可是,恭王知道,文祥不是宝鋆,此刻不是辛酉年,关某人不是肃某人,文祥是绝对不会支持自己去翻十几年前的旧账的!
内阁、六部、都察院……
一、二品的大员,一个个的数过去。要么不足为恃,要么根本不会趟这滩浑水,要么就是“他”的人。
真正靠得住的“自己人”。少之又少。
愈想愈是沮丧!
自己这么些年苦心培养的“班底”,都到哪里去了?
发了好一会儿的闷。恭王终于想清楚了这个问题。
自己所谓的“班底”,大部分其实还在,但是,这其中的大多数人,只有自己在台上,才能发挥作用,自己下了台,失权失势,“班底”也就不成其为“班底”了。就是说,这班人里边,像宝鋆这样,真正算作自己的“私人”的,并不多,顺境也好,逆境也罢,都肯为自己“效死”的,少之又少。
何况,其中不少人,包括原先“恭系”的最重要、最核心的成员,如曹毓瑛、许庚身之流,已经“过档”到那边儿去了!
此消彼长啊!
剩下的人,被反复的拆分、打散,流寓不定,就算有人依然“有心”,也已经难以形成合力了。
譬如,自己原先的最重要的“基地”,现已不复存在的总理各国事务衙门。
恭王回想起来,不禁疑惑:自己临走之前,给文祥和宝鋆出的那个将总理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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