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卓凡正是要逼他说出来这句话。刘铭传是淮军大将,李鸿章的嫡系,自己当然不可能杀了他,但若说是糊里糊涂地轻轻放过,那也不肯。明确了罪名,一来是要让他知道,自己算是放了他一马,二来也要让轩军的将领明白,这样的行为,乃是死罪,决不可犯同样的错误。
“抚台的这顿军棍,算是救了你,既然你已经知道厉害,今天我不杀你。”关卓凡淡淡地说,“我知道你刘省三很能打仗,这回在嘉定,也立了功,不过光是能打仗,也还不够,得要把心中那个自大的意思去除了才行。这些事,有李抚台在,也轮不到我来教训你,只希望你从今以后,记得这个教训,好自为之。”
“是,谢谢大帅开恩!”
“我也没什么恩给你。”关卓凡干巴巴地说,“福瑞斯特是为了帮你守青浦,才叫长毛抓了去,若是人回不来,我再找李抚台讨说法。”
“……是。”
等到亲兵把刘铭传扶了出去,大帐中的气氛才活络了一点。关卓凡向刘郇膏摇摇头,笑道:“李少荃真是老谋深算,明知我不会拿刘铭传怎么样,偏偏来演一出负荆请罪,就算把这件事揭过去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这件事以这样的方式处理,倒是最好的——因为好歹还有个“负荆”,既不让轩淮两军之间生出大的龃龉,又把关卓凡的面子维护住了。
“李少荃当有此举。”刘郇膏接着关卓凡的话说,“虽然说都是为了国家办事,可这次他能守住嘉定,实在是得了咱们的大力。且不说轩帅挥师击溃了黄文金和谭绍光,单说给了他戈登的洋二团,就帮了他多大的忙?现在就是不知道,苏州的李秀成会拿郜永宽的信怎么看。”
说曹**,曹**就到。关卓凡还没来得及答话,图林已经匆匆从帐外走了进来,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爷,苏州来人了,一共三个,领头的是李秀成手下的一个‘承宣’,说是持了李秀成的书信,来换人的!”
“哦?”关卓凡霍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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