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像句话。安德海疾风暴雨般发作了一顿,至此脸上的颜色才算稍缓,于是一边喝着酒,一边把跟关卓凡的这一次冲突,向二人说了个大概。
“这也太……太不仗义了!”小成子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安德海,只好先说这么一句,权充门面。
明山则不同,他是内务府里的老油条了,听到重修圆明园一节,眼睛都放出光来——若是事情能成,这得是一笔多大的进项!这样大的数目,就连府里的堂官大人们,也未必能不动心。
“安二爷,”他试探着问道,“修园子的这件事,就不能再争一争么?”
“怎么争?”安德海把心中的话都倒了出来,痛快了不少,心境也便不像起初那样郁闷了,此刻听明山这样问,想想关卓凡的厉害,不免泄气,苦笑着答道,“人家在外是贝子爷,大军机,大将军!在内呢,有两宫太后宠着。咱不过是太后跟前的一个奴才,拿什么去跟人家斗?”
“奴才是不假……”明山觑着安德海的脸色,慢吞吞地说道,“安二爷,您也是个爱看戏的,这个《红楼梦传奇》,《绛蘅秋》,想来是瞧过的?有一句芳官说赵姨娘的话,不知您还记得不记得?”
“哪一句?”安德海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几!”明山压低了声音,狠狠地说,“芳官自然是奴才,她赵姨娘也一样是个奴才!大家一般的奴才,何以见得不能斗一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