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哪儿啊?”
“南四街沾水胡同。”
问的虽然有些啰嗦。到底还没脱出题中应有之意。然而接下来的一句,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带我们瞧瞧去。”
瞧瞧去?李开山知道。这样刁难,就是有所需索的意思了。
对老百姓来说,禁夜是规矩,然而有的营生。却非得犯夜不可,比如说出条子的娼妓和相公。那么不巧遇见巡夜小队的时候,照例由跟班打发一点碎银子,也就通行无阻。
李开山是做过官的人,因此并不怕兵,从荷包里掏出四个银角子,走上几步。亲自递在马上那名军官的手里。
“老总,咱是个身家清白的读书人,”他陪了笑说道,“这一点银子。不成敬意,给兄弟们买壶酒喝……”
话说到这,瞧见马上那名军官的服色,不由一愣——这人竟是个三品的武官,亲来巡夜,未免也太过尽责了吧?
“原来是身家清白的读书人,”那军官笑着说,把几个银角子在手里晃着,“不知先生尊姓大名哪?”
“张大成。”
“好,好,”那军官笑着点头,向左右一努嘴:“记下,拿到犯夜人张大成一名。”
“嗻!”就跟准备好了似的,立时有三个兵扑上来,在马前将李开山就地按到,把头往下一揿,索子就套了上来,捆缚的动作利索极了。
“大人,我有药……”李开山挣扎着抗声道,“金吾不禁的!”
“有药?”那军官在马上侧了头,问下面的兵,“拿来我瞧瞧。”
“回穆大人的话,标下不曾见过什么药。”那个兵恭恭敬敬地答道。
这就是不讲理了,李开山跪在地上呆呆地看着他,不明白这帮人如何就吃定了自己。
“孙四,你带人到同福客栈,替这位张先生把行李取了。”被称作穆大人的那名军官,用嘲弄的眼光看着李开山,吩咐道,“记得在那儿留人。”
李开山心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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