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了,是吧?”
“六爷,你说的太透彻了!就是这么回事儿!”
恭王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五座巍巍耸立的金刚宝座塔,悠悠的舒了口气,忽然展颜一笑,说道:“佩蘅,得空儿,我陪你到塔院逛一逛,在金刚宝座塔下兜兜圈子——这五座塔,北京城里独一份儿,嗯,抬头瞻仰,宝相庄严,尘心尽去!”
宝鋆愣了一愣,这六爷,怎么突然就转了话题,没头没脑的?
“六爷,我比不得你,地道大俗人一个,尘心欲念,是怎么也去不尽的,就别麻烦佛陀们费心了。”
恭王呵呵一笑,说道:“我也是俗人,唯其俗,才要多看看佛,多听听道——好了,不说这个了。嗯,咱们俩,在这儿枯站了多久了?这么站着和人说话,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辰光,我这辈子,从未有过——腿脚都酸麻了!你呢?”
宝鋆笑道:“不说不觉得,一说——还真是!我的腿脚也酸麻了!”
“还有,嘴也干了吧?得,进屋,我替你烹茶!”
“这可当不起……”
话说了半句,见恭王俯下身,去拾掇那个装着端砚的木盆,宝鋆连忙说道:“六爷,我来替你拿!”
说着,撸袖子弯腰,伸出手来。
“千万别!”恭王说道,“如果这种事儿,都要假手他人,我跑到山里来,还有什么意味?”
宝鋆讪讪的缩回了手,恭王端起木盆,努了努嘴:“这样吧,你替我拎那个小桶。”
“好!”
两个人进了屋子,手中的木桶还没有放下。宝鋆就看见,临窗的书桌上,铺着雪白的宣纸。一眼扫过去,已看清了。上面是一首七律。
“六爷,好诗兴啊!”
“是集句,”恭王说道,“集唐人诗句。每天一首、半首,希望能够凑成一卷、两卷的,暂名……《萃锦吟》吧。嗯,不过山中无事,游戏文字。聊以自娱罢了。”
所谓集句,是从前人的诗作中,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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