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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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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二章 不寒而栗(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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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善的话,以关卓凡之能,怎么可能想不出更妥当的法子,体体面面的走这个过场?为什么一定要把恭王夫妇逼入如此难堪而屈辱的境地中?!

    恭王、关卓凡之间,虽然曾有龃龉,但恭王毕竟是有大功于国家的人,何况,两人还是事实上的翁婿关系!何至于勘磨至此?

    较之载漪出局之轻松、体面——他还是“罪余之子”呢,就更加叫人替恭王不平了!

    文祥暗暗的吐出了一口长气。

    可是——

    什么才是“更妥当”的法子呢?

    文祥的脑子,转了又转,一时之间,却是计无所出。

    他不由得苦笑了。

    还有,也是更重要的,既然不愿意立载澄、载滢,载治、载漪两个,又没有二次承继的资格,那么,难道真的要到仁宗一系之外去找嗣皇帝?

    这可是下下之策中的下下之策啊!

    如是,宣宗一系、仁宗一系,一定不会赞成。反对的力度会去到何等的程度,目下,包括当事人自个儿——宣宗一系、仁宗一系的亲贵,大约都无法预料。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睿王那句“花多眼乱,大伙儿的心思,也跟着乱了”,可不是玩笑话!一旦帝系偏移过甚。不论嗣皇帝出于哪一支,其他的支系,一定不服气:彼此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你那一支能做皇帝。我这一支就不能做皇帝?谁的祖宗的功劳少过谁吗?

    什么,你“德才兼备”?哈,哪个封的?我还说我“天纵英明”呢!

    这个念头一起,就不得了了!想一想司马氏的“八王之乱”吧!

    本朝的情形,不同两晋。未必会走到那一步,可是,八旗彼此之间,离心离德,怕是不可避免的了!

    这,才是最可虑的!

    还有,如果嗣皇帝将来食言而肥,跑去尊崇“本生父”,重蹈前明“大礼仪”的覆辙,那就更加热闹了!

    这几重状况叠加在一起。大清会变成一副什么模样?

    真是略一思之,便不寒而栗!

    文祥思潮起伏,自个儿猛吓自个儿,不过,“不寒而栗”的,并不止于他一人。

    惊心动魄的场景过去了,沉重的静默之中,大部分的亲贵,回过些味儿来了,不少人。都开始觉得心底隐隐生寒。

    不过,他们“不寒而栗”的对象和内容,并不同于文祥。

    远支亲贵、近支亲贵的感受,又不一样。

    除了睿王。其余的远支亲贵,原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叫来见小皇帝最后一面——虽然,这一面,其实也没有真正见上,不过。意思总算到了;更加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机会参与“议立嗣皇帝”这个恭王口中的“国家第一件大政”。

    本朝以八旗立国,国初之时,诸王贝勒并立,皇权其实有限。顺治朝,多尔衮独揽大权,压迫世祖,可是,另一方面,却也开始集权于枢庭。多尔衮死后,追爵毁墓,黜出玉牒,但他手造的这个局面,却维持了下来。某种意义上,如恭王“退归藩邸”之前,密议于文祥、宝鋆时分析过的,帝系算是“因祸得福”。

    康熙朝削藩,削的,不仅仅是西南三藩,其实还有帝系以外的军功宗王,在圣祖手上,皇权终于初步巩固了。

    世宗登基之后,不仅帝系以外,帝系以内的宗王,一般大力裁抑,怡贤亲王允祥,算是最后一位真正掌握事权的宗王。

    允祥死后,宗王不涉中枢,这条规矩,就算正式定了下来。雍正以后、乾、嘉、道、咸四朝,都凛遵无误。

    这条规矩,是在文宗手上、恭王身上打破的。文宗不仅叫恭王进了军机,还叫他做了军机领班——恭王是宣宗亲子、文宗胞弟,他的身份,不进军机便罢,既进军机,便无法居他人之下。

    文宗破坏祖制,并非因为他推重恭王,少了老六就过不了日子,实在是因为文宗之得位,不无机巧之嫌,自觉内疚神明,不能不对舆论有所敷衍,不能不对恭王有所补偿。

    这个口子一开,就再也收不住了。

    文宗、恭王兄弟龃龉,恭王被赶出了军机处,赶回了上书房,文宗启用自己真正信任的肃顺、载垣、端华——载垣是允祥一支、圣祖一系,到了咸丰朝,虽然距离帝系已经很远了,但还可以勉强划进“近支亲贵”,肃顺、端华两兄弟,却是地地道道的“远支亲贵”。

    肃顺的爵位,不过一个辅国将军,载垣、端华,可是两个不折不扣的“********”,就是说,不但远支亲贵进了中枢,远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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