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来说,”关卓凡说道,“就算恩自上出,顶多、顶多,凌迟改为斩首如当年肃顺之故事。难道,还能像烧酒胡同一样,仅仅削爵、黜出玉牒、终身高墙圈禁?”
烧酒胡同,指的是已被削去惇亲王爵的奕誴。
“我倒是乐意的,”关卓凡苦笑了一下,“可是,我怕有人不乐意别的不说,只怕轩军就先闹了起来!”
这句话,在大军机们的心头,又重重的敲了一下。
“唐章怀太子写过一首《黄台瓜辞》,”关卓凡说道,“希翼可以感动武后,不对亲生子女,赶尽杀绝。”
顿了一顿,曼声吟道,“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三摘犹自可,摘绝抱蔓归。”
吟罢,微微一笑,“诗词一道,我是不在行的,这几句,我没有记错吧?”
文祥胸臆之间,微觉气血翻涌,低声说道:“一字不错,王爷记心极佳。”
“章怀太子的诗写得好,”关卓凡说道,“可惜,武后的心肠更硬!章怀太子终于被废为庶人,继之被迫自尽,只留下一首《黄台瓜辞》,供后人做千古之叹,唉!”
章怀太子即李贤,他是武则天的次子,时太子李弘猝死,被续立为太子。故太子李弘是武则天的长子,李贤的胞兄,其薨逝的情形,颇为诡异,人皆传为武后鸩杀;李贤接太子位后,与母后疑隙渐开,自觉不能保全,将步乃兄之后尘,于是做《黄台瓜辞》,向母后婉转哀求,可是,终于不能免祸。
“类似的情形,”关卓凡说道,“我不希望,在咱们大清,一而再、再而三的重演了!”
灯光之下,四位大军机的面色,都极凝重。
“康、雍年间,九王夺嫡、兄弟阋墙什么的就不说了,”关卓凡说道,“就说文宗章皇帝的几个兄弟吧!宣宗成皇帝失手踢死隐志郡王,致贻终身之憾;原惇亲王奕誴,悖乱荒唐,削爵圈禁这,已经是‘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了!难道,真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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