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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关卓凡名之为“越南采访使”。
这个头衔,看似低调,其实大有深意,内里有何乾坤,容后再表。
当然,这个头衔,是不公开的。
因为“越南采访使”的任务的高度敏感性,寻找其人选,也是在低调甚至保密的情形下进行的,军机处内,由关卓凡和曹毓瑛两人专责,其余的大军机不予其事。
曹毓瑛左寻右觅,皆无合适人选,正在彷徨无计,关卓凡说,“有一位唐维卿,籍隶广西,年纪很轻,刚刚点了庶吉士,琢如,你去打听一下,看一看他合不合适……嗯,还有,愿不愿意做这个‘越南采访使’?”
曹毓瑛微微一愕,“籍隶广西”、“年纪很轻”、“庶吉士”——自然是合适的,可是,他能愿意吗?
进士是读书人中的读书人,庶吉士则是进士中的佼佼者,“越南采访使”的“读书人”的条件,满足的不能再满足了。
天朝的庶吉士,对于越南的读书人来说,基本上就是“士林宗镜”般的存在呀。
而且,最妙的是,庶吉士这个身份,还同时解决了“官身”这个难题——庶吉士是理所当然的“官身”,却又不是实职,常驻越南,就算有人心中嘀咕,也应该不至于产生太过丰富的联想。
可是,问题还是那个问题——唐景崧愿意充任这个“越南采访使”吗?
曹毓瑛没有贸然去接触唐景崧,先从侧面做了一番了解。
咦,似乎还真有戏呢!
这个唐维卿,刚刚点了庶吉士,就在翰林院发表了一番颇引起了一点儿波澜的言论。
有一次,几个庶吉士,包括唐景崧,酒酣之余,谈起了“散馆”之后的去处。
有人说,自然是留在翰林院,授检讨、授编修,这个,清华贵重啊。
有人说,留在翰林院,“清华”固然“清华”了,“贵重”可就不见得了,混得不好,是要借贷度日的,年下债主登门催索的滋味,可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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