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一席难求的戏院里,而今空荡荡的。才关门一个多月,尘埃里便有了一股腐朽的霉味,好像木头受潮之后那种气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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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拽地白裙的沈徐氏,无声地漫步其间,从楼上的一间间达官贵人坐的雅间,再到红极一时的戏子们展现技艺的戏台。她穿着白棉布做的衣裙,没有一丝花纹,一袭白裙在幽暗的木头之间、颜色惨白;她的身上没有一件首饰、脸上亦未着粉黛。偶然之间,连沈徐氏自己也觉得仿佛变成了一个幽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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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徐氏抬起头,仿佛看见楼上坐着人,大明王朝的亲王朱高煦、云南无人不知的沐府家主沐晟,正向她微微点头,露出一丝略带傲慢而自持的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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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丝竹管弦之声也响起了,喧嚣的叫好声、吵闹声也随之而来,小二和茶博士穿梭其间,到处都是人。戏台上的李楼先轻轻屈膝行礼,向大堂上露出矜持而含羞的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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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一个声音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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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所有的“人”一下子便消失不见了,沈徐氏转过身,见一个中年妇人站在门口鞠躬。中年妇人是她的近侍,原来姓甚么、沈徐氏也不记得了,不过给妇人赐了沈姓;从沈府到梨园,大伙儿都叫她沈大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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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徐氏回过神来,立刻又闻到了那腐朽木头的霉味,她好像闻到的是棺材板埋在土里、被雨水浸透慢慢腐烂的气味,好像觉得自己身上如丝缎的肌肤正在腐朽、掉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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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妇人走了过来,在沈徐氏耳边悄悄说道:“咱们在城外的人用信鸽传消息回来,张辅的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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