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汀州商会在京城负责人的身份出面,他还有举人的功名,倒不怕这些人明着来。
沈溪道:“周当家先带人回去,我独自回去便可。”
周胖子有些惊讶,但他毕竟只是配合沈溪做事,没权力质疑沈溪的决定,连忙带上唐虎等人以及他的随从上了马车。
马车一行沿着街道而去,沈溪则独自往弄巷深处走。
后面潜藏行踪的人一看跟踪的对象分成了两路,而那边是马车,而之前出面的正主却是步行,自然朝沈溪这边追来,但沈溪有反跟踪的经验,拐了两个胡同,便乘着转弯处的黑暗钻进道路旁一片灌木中,伏下一动也不动。
过了大约盏茶工夫,前后有四人从灌木丛前过去,其中三人明显行色匆匆,还向四处张望,剩下的那人却是拿着灯笼巡夜的更夫。
沈溪没有着急走,而是继续等了大约半个时辰,确定真的没人后,这才从胡同出来。又走了几条街,终于到了约定的地点,玉娘亲自赶车等在那里。
待沈溪上了马车,玉娘赶车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江栎唯带着几十名锦衣卫在那儿。
“沈公子,这么久都没消息,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江栎唯走上前笑着打趣。
沈溪没有跟江栎唯废话,把见面的详细细节告之。江栎唯听过后点了点头,“小鱼上钩,大鱼还远着呢。”
沈溪问道:“那大鱼在何处?”
“这就不劳沈公子挂心了。沈公子身份泄露,若他们不想与商会交易,难免会派人追杀你,沈公子这些日子最好小心谨慎些,玉娘会派人暗中保护沈公子安全,也请沈公子不要乱走。”
我自己不知道危险,用得着你提醒?
江栎唯带人离开,把玉娘留了下来。
玉娘单独面对沈溪时,脸上带着几分歉疚,却不知是否伪装出来获取信任的。玉娘道:“公子和家人的安全,奴家一力承担,若有差池,奴家愿意以命相赔。”
沈溪没回绝玉娘的好意,因为在京城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的确需要人保护。
至于玉娘派什么人暗中保护他,就不是他所能知晓的了,相信玉娘手下身手好的人,绝不止熙儿一个,而玉娘也不单纯是个教坊司的老鸨,她有自己的势力,这势力应该比福州城里的訾倩大得多。若真她准备在福州城扎根立足,区区訾倩根本不在话下。
……
……
沈溪替朝廷办案的事尚在进行,但一件事已经迫在眉睫,那就是入太学读书。
太学和国子监开学时间一样,都是在年假之后,大约是正月十七、十八、十九这三天。
入学之前,会有简单的考校,考校内容不会很复杂,每三年一届的太学生,各省加起来不过五六十人,毕竟在应届举人中寻找二十五岁以下而且成绩名列前茅之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偶尔会找几个二十五岁到三十岁的举人充数。
考校的内容,主要是乡试考核过的项目,出题的是国子监最高负责人,也就是国子监祭酒。
而现任的国子监祭酒是……空缺,因为礼部右侍郎兼国子监祭酒林瀚,年初刚刚调任吏部侍郎,国子监归属礼部管理,而他调到吏部,这国子监祭酒就不能让他来兼任了。
这时候弘治皇帝再次想起赋闲的前南京国子监祭酒谢铎,开始漫长地征召谢铎之路。
沈溪心里大概估算了下,如果按照历史正常发展,这一两年时间里,大明的最高学府,国子监北雍是没有校长的。
因为国子监祭酒之位空缺,所以出题考核之人是国子监司业,考试时间,却是正月十二。太学入学考试,和国子监入学考试在同一天进行。
说是考试,其实不过是走个过场,监生和太学生都定下来了,就算是纳粟入监那些学问不好的,报了学籍考试不及格也不能把人给赶回去,否则让朝廷将纳上来的钱粮再还回去?
当然,入学考试还是得进行,这是规矩。
太学入学考试更为简单,怎么说都是举人出身,就算各省教育水平参差不齐,可让准太学生写几篇相对中正的文章总该没问题吧?
沈溪在入学考试前,先写了一封家书回汀州。
除了报平安之外,他重点是跟惠娘交待防范事宜,如今有官方背景的势力可能对商会下手,这并非江湖流寇所能相比,官府扣船扣货都是小事,就怕惠娘又来那套仁慈向善、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强劲儿。
值得庆幸的一点,汀州知府鲍恺跟朝廷这股势力的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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