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甩给皇帝,随即为了让自己的谎话得以佐证,他故作沉重的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你可还记得为兄府上设宴那日?后来听闻你无端中毒,也没顾上去瞧你,其实为兄那晚也不好过。”
“便是那晚为兄吃了醉,回寝宫时,不甚跌了一跤,把头磕伤了,一睁眼醒来,记得一些人,也忘了一些人,还吓坏了不少人。”
他瞥了一眼颍王的反应,这个算是解释了为什么上次在树林时,没能认出他身份来吧?
“旧伤渐好,却又在方寸天池添了新伤。”他哀叹地摇了摇头,伤神起来:“有些时候分明是方刚发生的事情,转眼就给忘得一干二净。就比如,明明刚用完午膳,转眼却去责备膳房为何迟迟不备膳食。”
他说有头有尾,煞有介事。
“御医如何说?”颍王神色不变的问他。
“御医说是颅内受到了震荡,只是暂时影响一些记忆。今后可能会自愈想起来,不过,也有可能丢的便都丢掉了。”
话音落下,林苏青本以为颍王还会说些什么,然而颍王却闭口不言。
越是这样的沉默,便越是令他心虚。他瞧着颍王不仅不发一语,连面色都丝毫不变,心中不由得有些焦灼,唯恐颍王如上回那般,闷不吭声的憋大招。
轰隆!
突然一声滚雷震天惊响,仿佛就劈在他们所坐的窗外,登时吓得林苏青浑身一抖,着眼瞧向颍王,却见颍王岿然不动。
林苏青自知丢了大颜面,连忙干咳几声坐得端端正正,单方面装作何事也不曾发生。
颍王一双如豺狼虎豹般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许久复许久,倏然唇齿牵动,毫无情绪的说道:“编,继续编。”
轰隆!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雷惊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