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惠亲王绵愉这个最小的幼弟,道光对他颇为疼爱,照顾有加,此番委任绵愉为征南大将军,纯碎就是给他送战功,而且因为染病卧床,也一直没让绵愉离京。
进的惠亲王别院,奕詝直趋后院,见的绵愉,他便拱手笑道:“小侄见过皇叔。”
绵愉年方三十,生的丰神俊朗,一脸亲热的笑道:“见过易知足了?”
“是。”奕詝点头道:“那人年纪不大,但却似乎有些傲气,对小侄并不十分恭谨。”
绵愉听的一笑,“他是行商之子,年少高位,手握重兵,又执掌元奇,如今圣眷正浓,岂能没有一点傲气?”
“真不知道皇阿玛怎么想的?”奕詝嘀咕着道:“元奇团练兵力过万,战力强横,不仅财力雄厚,且胆大妄为,如此纵容,就不虑日后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慎言。”绵愉轻声道:“与英吉利一战,元奇出钱出人出力,朝野上下,一片盛赞,即便要对付,也不能简单直接,否则何以堵天下悠悠之口?更何况,元奇股东上万,皆是东南各省士绅商贾,朝廷又还欠着元奇三千万两白银,朝廷岂能不投鼠忌器?”
奕詝略微迟疑,才微微欠身道:“还是皇叔见的透彻看的长远。”
“皇上圣虑深远,岂是你皇叔能比?”绵愉缓声道:“与英夷一战,皇上对八旗绿营彻底失望,有意编练新军,革新兵制,今日见那易知足,可有收获?”
奕詝皱着眉头道:“听那易知足所言,编练新军颇为不易,西式练兵之法似乎博大精深,等闲之人,怕是不得其门而入。”
那就是没有收获了,绵愉沉吟了片刻,才道:“僧格林沁如何?”
“不冷不热。”
看来僧格林沁是不想蹚这趟浑水,绵愉点了点头,道:“皇侄本不擅长兵事,此事无须强求。”说到这里,他略微顿了顿,“如今国库空虚,群臣棘手,令师杜受田如今是户部左侍郎,管理国库,本王明日设宴,邀请易知足,可否请杜受田前来相陪?或许另有收获?”
奕詝欣然颌首道:“杜先生对于易知足也是颇有兴趣,必然不会推辞。”
从惠亲王别院出来,奕詝脑子里还在回味着绵愉那句话——‘皇上圣虑深远,岂是你皇叔能比?’难不成道光已然在筹划对付元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