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看着依旧一片繁华平和的景象,忍不住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上次他来上海,俄国还是当世强国,号称‘欧洲宪兵’,对于清国完全是一种高高在上俯视的态度,这才短短四五年时间,却已经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俄国已不再是什么世界强国,‘欧洲宪兵’也成了笑话。
而被他们蔑视的清国,却正在展露出强健的肌肉和坚硬的牙齿,短短几年时间,清国强占了他们的勘察加半岛,在西北横扫他们花费了上百年时间蚕食下来的地盘,在东北将他们所有的据点连根拔起。
更令他震惊的是,清国居然直接向英吉利宣战,攻占香港,逼迫三千驻港英军投降不算,居然还在马六甲全歼了英国东印度舰队,可以预见的是,一旦清国挺过这场战争,谁也无法阻挡清国的强势崛起!
对于远东这场即将爆发的战争,他并不看好英法两国,确实,清国海军不可能是英法两国的对手,但陆军却很难说,因为距离遥远,英法两国不可能象在克里米亚一样派遣出数量庞大的军队。
清国那为元奇大掌柜,不仅有着过人的眼光,而且还十分善于把握机会,俄国就被他在后面狠狠的捅了几刀,这次该轮到英法两国了,从拔掉英吉利在香港以及马六甲海峡的三个补给港口来看,英法两国得小心他们的后勤补给线了。
俄国在上海没有租界,上岸之后,普提雅廷径直选择在镇海路租下了一座宅子,因为经费紧张,他只能选择宅子,而不是园子,虽然急于见到易知足,他还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上午才前往镇海公府登门求见。
易知足虽然对外宣称不见各国外交官,但普提雅廷却是例外,闻报之后,他亲自到院门外迎接,双方见面,寒暄之后进的院子,他便径直问道:“克里米亚战争,贵国总计支出了多少战争军费?”
听的翻译,普提雅廷脸色登时有些难看,这是在嘲笑他们俄国使团住的地方太差?还是幸灾乐祸俄国在战后处于破产的边缘?转而他就想到,对方有可能是想催要伊犁军火交易的欠款。
略微沉吟,他才含糊其辞的道:“具体的战争开支不清楚,估计总的开支高达几个亿卢布。”说着,他流露出一副很是遗憾的神情,“对于伊犁军火交易的欠款,可能要拖上几年才能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