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打心眼儿里头把她们当自个儿家人看待了。血浓于水嘛!这话是小北在我娘那个东北小山村里头跟我讲的,我也深以为然,血脉这东西,说起来真他娘的挺奇怪的,哪怕我以前有千百万的恨,碰到这玩意儿,就跟那雪水儿碰到炉子里头的钢水儿一般,化得快得很。所以您甭担心我对老王家有啥子怨念,我怨也只怨那个白眼儿狼当初就那么把我娘扔在一旁不管了,对您,对两位姑姑,我只有感激。”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位纵横沙场数十年,手掌百万雄师刀刃万千敌首的老人家开始泪流不止:“孩儿啊,爷爷对不住你啊……”
李云道蹲在轮椅前,扯着自个儿袖子,轻轻帮老人擦着黑暗中依旧莹亮的泪珠:“爷爷不哭,孙儿回来了。”
夜空漫天乌云仿佛被一双大手突然抽净一般,被遮蔽的漫天星光缓缓洒落在山间的四合院中,腾起一团朦朦胧胧的神奇光晕。
小年夜,无月。
人长久,共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