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不能多问,这是规矩。
老吴点起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陷入到回忆之中。
媳妇是当年在厂里的时候,经人介绍的。
那年月都得经人介绍,俩人根红苗正,说穿了都是一穷二白的家庭,为了革命而走到一起,连见个面都得先喊最高指示。
几个月以后别人撺掇说差不多了,还得向组织申请,组织审查完了说俩人不错,像是能为无产阶级大革命贡献优质后代的样子,于是就经批准结了婚。
婚后有了孩子,日子越过越平澹,也越来越无趣,这两年媳妇进了更年期,又开始对他指手画脚,从工作到生活再到他这个人,没一样看得上眼,言语间多是尖酸刻薄。
要说感情,这么多年下来亲情自然是有的,但爱情实在是谈不上。
可谁没有个激情燃烧年轻气盛的时候,当年他原本看上的,是厂里的另一个姑娘。
之所以没成,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开始,只因为那姑娘家里的成分不好。
那年头,所谓成分,是衡量一个人的最高标准。
任你才高八斗相貌端庄,只要成分不好,别人就会像躲瘟疫一样躲着你走,连眼神都不一样,彷佛沾了边儿就会出事儿一样。
他那时候刚参加工作,还是小吴,也不敢沾边儿,可初恋这玩意谁能说得明白,越是躲着,心里的那个身影就越发的清晰。
后来据说姑娘先是宣布和父母划清界限,而后参加了大串联,再然后就没人能说得清她究竟到哪里去了,有人说她在后来的武斗中被机枪打死了,也有人说她是在家里人被批斗以后精神失常跑丢了。
总之是没了踪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老吴的初恋终究连张照片都没留下,也没人知道在那个混乱的年代,一个成分是贫农的小伙子,曾经暗恋过一个地富反坏右的后代。
再后来他就结了婚。
这段记忆像是再没有人翻阅的档桉,落满灰尘,在他心里渐渐被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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