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月被抓包,摸摸鼻子道,赶忙刨了两口饭。
忽的,她想到了什么,咯噔一下放下碗筷,站起身子,愣愣的盯着长庚的鬓角。
长庚的鬓角灰白一片,因为破月比长庚矮,她也没怎么认真看长庚的头顶,如今站起来了才发现他的头发早就白了一半。
“怎么回事?”破月不可思议的问道。
长庚放下碗筷,仍是坐着,眼皮微微抬起,露出漆黑色又凉又悲哀的眸子。
怎么回事他要怎么说出自己在凡尘里生生等了她十好几年?他又要怎么告诉她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如果他身体有个什么不好的,是不是他就算死了她也不知?
无数的话头如浪潮涌来,无数的委屈和悲怆漫上喉头,你挨着我挤着浩浩荡荡、汹涌而至,除了喉间涩涩的呜咽声,什么都说不出。
这便是这一生他悲哀的源泉,他是哑巴,什么都说不出的哑巴。
过了好久好久,在破月着急的心慌凄然的目光中他拿来纸笔写上几个字揉成一团丢了,又颓然的丢开笔,闭了眼将心里所有的情绪咽下去才写道:
“十五年。”
十五年,一个人在这寂寂的村庄里像个怪物一样留在这;十五年,每天都在门外盼着那个人回来,饭菜炒过一次又一次最终只能倒进泔水桶;十五年,每晚躺在床上盯着帐子直到看得眼睛发麻。
他要怎么说,才能将心里的恐慌绝望全都宣之于口?
十五年,破月扯开嘴皮子欲要说什么看着他落寞的脸却什么都说不出,人间十五年不过她的半个月,弹指便过,哪有什么好留念的?
可十五年差不多是一个凡人生命的四分之一,韶光已逝,依稀往梦,破月要拿什么弥补?
说好要陪着他,却生生少了这么多天。
过了好久,破月低低的说道:“我对不起你。”
长庚听罢,摇着脑袋笑了笑,嘴角的笑意勉强挂着,然后看着她,比划道:“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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