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着,长发凌乱散在地上,双目紧闭,似乎已经没有知觉了,只有靠近嘴边的那块地板上有一小摊鲜红的血。
最先打破寂静的是楼宁之的哭声:“大姐!”
她哭着跑了过去。
在门口瞧了好半天的楼安之如梦初醒似的,慢慢踱步过去,她没有哭,连本来该有的情绪都没有,心脏像是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夺走了,剩下的只有无边的空洞。
一切彩色变成黑白,时间被无限地拉长,变成慢镜头。
她的父亲弯腰捡起钢管,走到她面前,交到她手上,老泪纵横道:“是爸爸对不起你。”
对不起什么呢?
他在说什么?
她的母亲让开了位置,同样泪流满面,说:“银花,你快来看看你姐的伤势啊。”
她是医生,是要看伤势的。
她蹲下来,手指撩开了昏迷的女人脸上的乱发,露出一张红肿了半边的脸颊,很丑,但是莫名的眼熟。是谁呢?
她伸手检查过对方的身体,听见自己冷静的声音说:“右臂骨折、右腿骨折,全身大部分软组织挫伤,肋骨断了三根,伴随肺部出血,需要立刻手术。”
两个女人哭得惊天动地,她却意外地没什么感觉,好像是对着一个她习以为常的陌生的病人。
她静静地守在病人身边,等着救护车过来。
直到楼宛之手指轻轻地动了动,楼安之低下头,耳朵凑近她的嘴唇,听见她无意识地喃喃说:“疼……”
楼安之泪如雨下。
被她刻意分割开的那些情绪汹涌而来,胸腔里沉闷的钝痛让她几乎没办法保持静止不动的姿势,她捂着自己的心脏部位,朝旁边剧烈地干呕起来。
救护车姗姗来迟,乌拉乌拉地把楼宛之送去了医院,车上坐着一个表情麻木的父亲,两个眼睛红肿的看起来是母女的人,还有一个面无表情的女人。
护士数落楼国庆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玩棍棒底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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