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
站在防御阵外围的张季信恶狠狠吐了口唾沫。
“还有更倒霉的。”郑清叹口气,接口道:“因为只是一场新生赛,所以学校制定的流程没有那么严格……我是指花名册。”
他用阴郁的目光扫了一眼主席台桌子上放着的那本花名册。
宥罪其他几人几乎立刻反应了过来。
在正规猎赛中,每支猎队都会单独进行赛前检查,而且从赛前检查开始,猎手们就会只使用代号作为各自的称呼,以避免某些隐秘的魔法诅咒。
但作为一场娱乐性质大于比赛性质的比赛,新生赛在这方面做的就很粗糙了。
所有的猎手都集中在这一座小礼堂里,写着所有人姓名的花名册被几名老生随随便便拿着、念出声。倘若是在平日,这种细节自然无人在意。但是在今天出现意外事故之后,那本花名册显然成为了小礼堂所有猎手们的阿喀琉斯之踵。
此刻,那个没沾过圣水的脚后跟正在木偶人尖尖的长鼻子下晃悠,令人望之而心神不安。
所幸作为主持人的木偶仍旧沉浸在其他人冲击大门时发出的各种噪音声中,一脸陶醉的打着拍子,两条细长的胳膊抽风似的抖来抖去,仿佛他正在指挥着一场盛大的交响音乐会。
符箓的爆炸是鼓声,咒语的尖啸是竖笛,还有刀剑交加的震颤,那是三角铁与小提琴交错的声音其间混杂了年轻男女巫师的呐喊、尖叫即便是真正歌剧里的名家演员也不会这么卖力的。
木偶人旋风一样从主席台一头滑向另一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任凭台下制造更多的噪音出来。
年轻巫师们的暴动持续了小半个钟头,直到所有试图冲出去的人发现他们对那层泛红的光膜无能为力,最终绝望放弃,这场骚乱才渐告一段落。
主席台上,打着拍子的木偶人也终于放缓了抽风的频率,随着最后一张符箓爆炸的声音落下,它浑身一抖,哆嗦了一下,终止了自己的指挥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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