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二夫人后,萧易安自然要去德荣堂见老夫人,又将在广源寺所求的平安符交给祖母。
二夫人唐若萱和萧清韵母女才相见,只觉得有说不完的话,况且一路风尘仆仆,须得先回院休息下,再去拜见长辈。
萧易安孑然一身,又没有个个关怀的长辈拉住自己问长问短,自然与二姐姐不同,于是便先去拜见祖母了。
而要无相住进侯府一事,也需得先给老夫人事先说明,牵扯到萧易安中蛊毒之事,为确保不打草惊蛇,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于是萧易安提前先去往德荣堂,给老夫人请安后,送上了平安符。
“让祖母久等了这些日子,真是辜负了您当初的嘱托。”萧易安皱着眉道,“广源寺平安符一早就在观音殿求好了,原该早些送回来,只是孙女身子实在不适,这才耽误了许久。”
老夫人斜斜的倚在榻上,倦倦的道:“你不必愧疚,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呢。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巧,连累你平白的受了一趟苦,也是我的不是了。
在广源寺那清静之地倒有利于休养,就是没有什么名医能诊断开方,还是不利于病情的。你现在的身子可大好了?”
萧易安的神情突然转为凄惨,从所坐的锦凳上站起来,双膝一弯直接跪在了堂下。
“孙女不敢讲,事关萧府颜面,还望老夫人禀退左右,才敢言明。”
话语中说得如此严重,老夫人不禁心中疑惑,却又随即揣测出一个极为不好的念头,面色也跟着变得凝重。
她看了看萧易安的腹部,见平坦如初又微微放心,可还是有种极为强烈的不好预感。
将手中的平安符递给了桂嬷嬷,然后让她带着左右的丫鬟们都下去。
“五丫头,不必跪着,上前来祖母这里。此刻左右无人,你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说了。”
老夫人说让她不必跪着,可是萧易安仍旧跪在地上不起,“祖母,孙女命不久矣,日后不能长久再侍奉左右,还望您先饶恕此等罪过。”
说罢,跪拜在地,长伏不起。
老夫人凝重的面色上如同出现了一丝裂纹,大为震惊的走下榻来,直接扶起她。
“什么命不久矣?五丫头你且把话说清楚,这又是怎么回事?”
萧易安的脸庞已滑落下两行泪珠,声音凄楚,“孙女被人种下了苗疆蛊毒,如今毒性入骨,怕是要命归黄泉了。”
堂堂侯府,竟然会生这种下毒的龌龊手段,还是那种最为令人不齿的苗疆蛊毒。
老夫人眼前一黑,竟然气得险些晕过去。
萧易安连忙扶住了祖母,然后将她扶到榻上休息着,连连安慰道:“是我福薄命浅,不能为您颐养天年,还望祖母切要保重身体,不可过多的劳身操心,这样纵是在九泉之下我也无甚牵挂了。”
“五丫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既然被人下了苗疆蛊毒,应该追查元凶,找出下毒之人好好惩治!咳咳……”
老夫人说的太急,已经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祖母莫要生气,终归是我的错,是我太过出风头了,惹人嫉恨,才招来此祸。想来也是天不佑我,才如此福薄。”
萧易安越是表现的一再退让,老夫人就越是怒气上升。
“你怎可说这种傻话!是下毒之人用心险恶,防不胜防才不慎中招,哪里有什么福薄福浅的,此非天意,而是人为祸患,切不可唉声叹气,自怨自艾!”
得祖母此等安慰,可是萧易安的泪水,却仍如断了线的珠子簇簇而落。
她深吸了一口气,悲怆的道:“可是下毒之人敢在侯府内动手,必然是有恃无恐的……明明知道危关人命还如此肆无忌惮,即便是查出来了,又能怎样呢?”
老夫人的神情变了又变,深深的皱起双眉,银白花间藏着深深的忧虑。
敢在侯府内下毒,这该是有多大的胆子,多么的有恃无恐。一则是认为别人查不出来,二则是认为即使查出来了也能安然无恙。
接着便不禁深感愤怒,世代勋爵的侯府之内,怎能任由此等肮脏不堪的事情生。
将人命视作儿戏,用最下等劣毒的手段去毒害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子,简直是令人指。
如若放任不管,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今日是萧易安,明日就是二夫人,到了后日恐怕就要轮到自己。
老夫人缓缓的闭上眼睛,“连我都想到了,你如此聪慧,想必已经猜到了下毒之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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