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有几个字不大熟,兄长们来时就问了下。"
晏雉面上一片娇憨,沈宜看着她,眼底闪过惊叹。
偏生是个小娘子,若是个小郎君该有多好。只是,慧极必伤,才这般年幼,若往后的路荆棘遍布,不知能否依旧如此。
她又低头看了眼《孤儿行》,张口问道:"四娘可有看懂?"
二哥晏畈,三哥晏筠来探望她的时候,只帮着解决了几个看似不懂,实则认得的难字。大哥则在得知她正在看《孤儿行》时,神色微变,而后紧紧将她搂在怀中,好生抚慰了一番。
然而,沈宜这一问,显然有些出乎晏雉的意料。
她垂下眼帘,半晌,才道:"四娘看懂过了。"
沈宜想问,晏雉又快了一步,抢先道:"父母在时,乘坚车,驾驷马。父母已去,兄嫂令我行贾。孤儿的兄长嫂嫂不是好人,所以才让孤儿备受折磨,可是大哥和嫂嫂不会这样对四娘的!"
沈宜微震。
晏雉颦眉道:"居生不乐,不如早去,下从地下黄泉。孤儿觉得这世上苦难太多,不如早死。可是四娘听兄长的先生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即便是死,也该父母决定,否则就是不敬不孝不仁!"
她顿了顿,软软又道:"比起这个,四娘更喜欢另一篇。"
"哪一篇?"
沈宜低头,看着女孩白嫩的手翻过诗集,翻开一张折了一小角的书页。
"《饮马长城窟行》。"
女孩指尖所指的那一句,也不知是凑巧还是什么,恰好是一句"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怫郁筑长城"。
眼看着四娘如今都已经六岁了,晏节还是头一回,从身边人的嘴里,听到了"慧极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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