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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好辛苦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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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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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府是有家法的。饶是晏节和晏畈,在小的时候也曾调皮捣蛋,惹恼了晏暹,当众挨过家法。

    看到粗使婆子低着头拿了一张长凳子过来,再看婆子手里握着的毛竹板子,沈宜简直都要闭上眼,赶紧扭头看着晏节,想他给说两句好话,别让四娘受这份罪。

    可晏节今日却也是有苦说不出。

    其实拿毛竹板子也就是轻的了,他们兄弟三人小时候淘气,那是直接上的竹棍。拳头那么粗的棍子,往人身上招呼的时候,那是真的疼到骨子里。

    再者,就连他也认为,四娘今日的所作所为,过了。

    在他眼里,须弥不过是个奴隶,这样的下人,若是晏雉想要,他作兄长的自然能为她找来更多。可为了这样一个奴隶,将祝小郎打成那副模样,任谁都不会觉得四娘有理。

    她性子越来越强,只盼今日之事,能得个教训。

    晏雉涨红了脸,被架着趴在了长凳子上。

    拿板子的婆子跟殷氏交好,有些不忍心,上前时低声和同伴说了句"轻些",不料却被晏暹听见,当即换了人上前。

    换上去的两个仆从哪里敢对小娘子下手,可不打又害怕被阿郎骂,不得已,咬咬牙,朝着晏雉打了下去。

    那一板子下去,晏雉闷哼了一声。

    再下去一板子,晏雉咬住了嘴唇。

    晏暹看了熊氏一眼,见她虽然脸色有些发白,却握着手,闭口不言,心底的火气稍稍散了一些,又怕压不下这个小女儿的脾气,铁青着脸,问道:"你可知错了?"

    晏雉眼前已经一片水光,可咬着牙,仍旧摇了摇头。

    晏暹怒极反笑,猛一拍桌子:"继续打!"

    晏雉低头忍着,就是不肯认错。

    她和沈六娘有旧怨,跟祝小郎有新仇。

    她不乐意向沈家低头,更别说祝小郎挨揍是活该。

    重生一回,晏雉早已想明白,她如今所走的每一步,都已经和上辈子截然不同。既然不同,又为何要忍气吞声。

    更何况,须弥的命是她的,凭什么祝小郎要就给他!

    大约打了有七八下,后头有仆从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凑到晏暹身前低声说了句什么话。晏暹僵了僵,再看趴在长凳上的晏雉,心中陡然生出无力感。

    "把四娘带下去,让她在列祖列宗面前好生跪着。"

    晏氏的祠堂在东篱乡下,晏府内则单独辟出一间屋子,供奉的是本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这一间屋子,同时也是晏氏本家的子孙,闯祸受家法的时候用来面壁思过的地方。

    大户人家的规矩,女眷是不得随意进祠堂的。可也有破例的时候。

    晏雉被两个婆子带到祠堂里,身后的门轻轻关上的时候,似乎也带走了祠堂中最后的一束光亮。

    硕大广阔的祠堂,暗沉沉的,唯有两侧高墙上开着两扇透气的小窗,还能透进些微的光亮。

    祠堂里有烛台,只是晏雉不清楚屋里有没有火石。她站在香台前,抬着头,看着微弱光亮下,灰扑扑的祖宗牌位。

    两世为人,这还是她头一回进祠堂。

    应当是每日都有人进行擦拭清扫,祠堂内虽然没亮起烛光,却点着檀香。幽幽檀香味,在屋内环绕。

    "四娘。"

    门外有人在喊:"阿郎说,请四娘在祠堂里好好想一想,今日之事究竟错在哪里。"

    错在哪里?

    晏雉后退一步,踩到地上的蒲团,挪开脚,跪下。

    阿爹要人将她关在祠堂的意思,她明白,不外乎是想在这个漆黑的地方吓唬吓唬她,想她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好生反省。只是……她无错。

    "列祖列宗在上,四娘自觉无错。"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隔着门,谁也听不到她说话。

    晏雉跪在蒲团上,看着微弱的光亮洒在最高最正中的一块牌位上——成信侯文雍公。

    那是高祖成信侯的牌位。

    两世她都兄长们说起过高祖的事迹。每一回听,她都能看到兄长眼中的光芒。晏氏到如今,她想,只能看着兄长再为晏家挣一回荣光了。至于她阿爹……晏雉闭眼,俯身磕了一个头。

    晏雉不知道自己在祠堂里呆了多久,直到透进祠堂的微弱光亮渐渐没了,她才缓缓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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