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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时恰恰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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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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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水,拿水洒了地能消些暑意。

    何栖又将薄木条桌搬到廊下,虽然也热,在外头好歹还能透气些,拿了纸笔,将要买的时令鲜蔬一一写下,想了想,又添了肉上去。沈拓立在她一侧,微弯了腰看她写字,他是不懂书法,只觉得何栖的字写得秀气好看,比他不知强了多少倍。

    他父亲沈师爷倒写得一手好字,他幼时被压着练字,不知被打了多少手心,打急了他将手一夺就跑,沈师爷在后面拿着戒尺追得气喘吁吁,边追还边喊:大郎,你住一下脚,阿爹不打你。

    然后沈拓跑得更快了,直把沈师爷气得跳脚,撸起袖子怒道:兔崽子,还敢跑?我打死你。等把他追回家,沈师爷也没力气打了,灌一肚子的凉茶,指着沈拓道:先……记着,明……明……明日再打。

    “我幼时皮厚,阿爹打我我也不觉得疼。”沈拓说。

    “既如此,你跑什么?”何栖问。

    沈拓一脸奇怪,道:“我也不知,见阿爹手中拿着竹条、戒尺,两条腿有知觉似得就跑了。”

    何栖笑得差点扑到桌子上去,手一抖,墨把半张纸都给弄污了,忙心疼地拿起来:“倒是废了好生生的一张纸。”笔墨纸张价高,何栖也舍不得这么扔了,拿竹刀将干净的那一块裁了下来。

    沈拓帮着收拾:“早知我背下就好。”

    “与你何干?”何栖道,“这是我一个不好的习惯,凡事就爱拿笔记下,不必的事也要在纸上列出来,怎么也改不了。”两辈子的习惯真不是轻而易举能改的,有时觉得太过浪费,想改一改,临到头又拿起了笔。

    何秀才不理柴米油盐,得知后十分奇怪,问:为何要改?爱写字难道不是好事?

    “这哪算得不好的习惯。”沈拓也不赞同。

    “也算也不算。”何栖拿笔在脏纸的背面补上正面弄污的字,写好举起来问沈拓,“可看得出来?”

    “看得出。”沈拓接过,吹了吹,见墨仍是不干,只好先晾在那,道,“阿圆,岳父可有什么忌讳的?小郎还好些,阿翎却是粗的,又不懂看人眼色。”

    “与人交唯心也。”何栖道,“施郎君该如何就如何,他本性如此,就算说错了话,阿爹也不会说什么。再者,哪有请人上门做客,还要巴巴得教人如何行事的?我家又不是高门显贵。”

    沈拓苦笑:“阿翎这人,喜欢他的恨不得和他生死相交,不喜欢的恨不得做生死仇敌。他自己也是,与人交好,就半分不留将心掏出去,看人不顺眼,照面眼皮都不眨一下。他初来乍到被季明府提拔了做马快都头,少不得遭人眼红,那些人当面不敢得罪他,只暗暗拿话撩拨。前些日本来蔫蔫的,得知你要做鞋子给他,又高兴起来,认定了你与岳父是好人。到时来家中少不得言语热情,我怕岳父被他吓到。”

    何栖听他说得有趣,一挥手道:“施郎君赤诚之人,我阿爹再喜欢不过,你尽管放心。”

    第二十一章

    沈计和施翎是两个二楞子,知道要去何家过夏至,将自己从头到脚收拾了一遍,又换了簇新的衣服,又兴奋又忐忑得等在家里。

    “我和阿兄都不怎么过节。”沈计用两手托着腮,蔫蔫地说,“阿兄冬至祭祖,都只煮一刀肉,放点盐,切进去都是半生的。”

    施翎幽幽道:“小郎还有半生的肉吃,我从来没过过节。”破庙荒凉得很,一年到头都不见什么香火,佛像无钱整修,漆都掉光了,有时饭都没有,只好随着师父端了钵出去化缘,遇上好心信徒,能得餐素斋。

    “我能吃得很,也不知嫂嫂会不会嫌我废粮。”沈计摸摸自己的小肚子,他正长身体的时候,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肚子跟个无底洞似的,怎么也吃不饱,晚间看书了晚腹中饥饿,只好倒杯凉水充饥。

    “嫂嫂不知是什么样的人,何家公却是好人,好说话得很。”施翎道。

    “何公还送过我一方好墨。”沈计高兴道,“我字写得差,舍不得用它。”

    “迂,东西不用岂不浪费?”施翎斜眼。

    “那是好墨。”沈计强调,“施大哥你不懂。”

    “哼。”施翎冷哼,“再好不用它也是白搭。”

    “施大哥难道不知大材小用的可惜?”

    “大材也是木头,木头不用时日久了还不照样腐朽,像现在梅雨天,烂得更快。”施翎反驳。

    “明珠岂能弹雀。”沈计争辩。

    “等把雀弹死了,再把明珠捡回来,雀也得了,珠也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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