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恭敬道:“都头娘子万莫推辞,郎主和娘子承了情,心中难安。再者一个小丫头,几两银子的身价,也不曾管教,粗俗不知事。只来历清楚,手脚干净,又勤快,都头娘子留在身边当个烧火的丫头。”
何栖微蹙了眉,捏着身契不作声。
老仆微掀了一下眼皮,一时料不准她声色,又开口道:“家中娘子道:她心中爱极沈娘子为人,两家交好,你帮我助,常来常往。”
何栖想着:牛家商贾之家,贩贱卖贵,家累千金,虽不至于以义卖利,却也是昼夜计算的。他们自认欠了我与大郎的人情,我不收他们礼,他们怕是要疑我夫妻他日另有所求。
老仆又叫小丫头施礼喷头嗑头。
那小丫头正怕得手脚无处安放,只了老仆的话,“扑嗵”一声结结实实跪在地上,嗑头泣道:“娘子收用了奴婢,若遣了我去,牙人娘子嫌我费粮,要拿棍棒打卖。”
何栖心中不忍,面上道:“你先起来,却不是我买的你。”
老仆又笑:“沈娘子无需顾虑,我家娘子道:都头在明府手下当差,我又我家郎主相交,两家更应往来亲密。”
何栖一笑,道:“也罢,牛嫂嫂心细,及人所想,劳你带我话,多谢嫂嫂了。”
老仆听她肯收,暗暗舒一口气。
何栖又道:“嫂嫂这几日怕是不得闲,过些时日舍下再备宴请嫂嫂家来做客。”
老仆将她的话在心中过个几遍,道:“小的必将沈娘子的美意回与娘子。”
何栖待老仆告辞后,这才细细地问了小丫头名姓,家中有着什么人,为着什么卖了她。小丫头口齿倒也伶俐,答道姓李叫阿娣,因家中姊妹多,阿娘又有了身孕,家中实养不起,这才卖了她。
何栖细细看她一眼,听她腹中有如鼓擂,便给她饭食让她先吃。牛二娘子突然送了个人来,倒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又挂心沈拓。
沈拓也在忧心,只因河里的尸起了一具又一具,饶是他与施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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