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栖等人直闹得子夜才各个东倒西歪去睡,好梦正酣,隔窗闻爆竹噼啪作响,稚童笑闹,惊犬狂吠。
阿娣同得了一件新衣,惟恐沾了灰,走道都缩手缩脚,记着何栖的嘱托,在门外来回数趟这才壮着胆子敲门唤道:“娘子好睡,初一要早起供干鲜果子呢。”
何栖正散着头发坐在床上发呆,帐中昏昏,隐有残香,侧耳听了听外间响动,伸了个懒腰,道:“又是一年岁老,花落春来复新枝,人老头白齿渐摇。”
沈拓昨晚和施翎赌酒,何秀才故意让着沈计,累他吃了许多酒,强撑了半宿,沾床便睡。往日何栖一有响动,他早就惊醒,今日却睡得石沉。何栖忍不住伸手揪了一下他的鼻子,见他毫无动静,不由掩了嘴闷笑。
起床拨高灯,对着菱花镜盛妆打扮,眉染青黛,唇点红脂,腮扑香粉,额点花钿。黑鸦挽就抛家髻,正插如意梅花双鹊簪,鬓斜一支流苏钗。
阿娣在外喊了一声,不敢再打搅,呵手跺脚等候。她家乡野村户,几间草屋挤着十几个人,吃食都不得到腹,元旦哪来得鲜果祭供,摆几块糕点全当应景。
如今到了沈家,和家中全然不同,不懂里面可有讲究忌讳之处,因此不敢动手。眼见东方即白,耳听千家万户开了院门,点了爆竹,笑语依稀,不由心中焦急。
正要鼓气再敲门窗,便见何栖开了门俏立在那,暖暖晨光里,微微春意中,有如河畔一株将开未开的新桃,枝存新绿,瓣透微红。
阿娣傻了眼,呆愣愣道:“娘子,你真好看。”
何栖笑起来:“怎说起登徒子的言语来。”
阿娣拿手轻抹了一下自己微干的唇,又看看自己粗躁的双手,指甲藏了点污垢,一边跟在何栖身后,一边将脏泥剔净。
沈拓沉睡、施翎与小郎酒醉也是未醒,便连何秀才昨晚错了觉,屋中也不见响动。
何栖拿了一挂爆竹,开了院门,她是不怕这些的,倒是阿娣躬腰缩头,火引
-->>(第1/4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