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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时恰恰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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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2(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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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金坐了小舟,眼看自家请来的舞狮被曹家占了好大的一个便宜,跺脚道:“倒被曹二伯截了一段彩头去,回头定要讨大郎一碗酒吃。”

    沈拓让何栖退进屋,丝毫不知无端一笔账记在了自己的身上,施翎将沈计扛在肩上,沈计抱了他的脑袋,两股战战,不放心道:“施大哥,莫要摔了我。”

    施翎板着脸道:“哼,你能有多少的斤两?再来一个也不怕。”反说道,“你那臭脚别脏了我的衣衫。”

    沈计鼓了腮帮道:“我穿的新鞋,鞋底都没沾灰。”

    他们在这边看热闹,齐氏却在李家盼得两眼发红。李货郎养了这些时日,勉强能够拄了拐棍起身,又见初一好日头,搬了绳椅坐在外头晒太阳。

    齐氏依门而立,红红的裙,白白的脸,纤纤的腰,蹙蹙的眉。大李氏搂了孙男孙女坐了小马扎剥榛子,大大小小几个,头挨着头眼对着眼,犹如嗷嗷待哺的幼雀,只恐少了自己一口。

    大李氏扫一眼李货郎,揪心旧年已过,晦气不消,还是不见大好的;再扫一眼齐氏,大年下丧个脸,倒似家里死了人,都是这妇人招来的横灾。暗骂几句,清清喉嗓,一口唾沫在地上,又脱鞋撇了去。

    齐氏看大李氏这般腌臜,隐隐作呕。既想着避入屋中,又想守门口等沈拓与沈计来看她,等得脖子酸疼巷口也没见半个身影。鼻子一酸,自己拿针戳得指尖都是眼,费心劳力做了两件衣衫,两子狠心,竟连瞧不来瞧自己一眼。

    李货郎躺得久了,瘦得尖了嘴,嘬了腮,抽了精气神,人也跟着酸刻起来。冷笑道:“你歇了心,沈都头可是得势的人,哪瞧得见你我?贵足哪肯沾这边地的泥灰?没得脏了鞋。”

    齐氏掩嘴道:“李郎说得什么话?你心里不痛快,何必埋汰大郎小郎?我受了千般委屈,可有曾刻薄过谁?”

    李货郎见她要哭,又见自家儿女确实收拾得干净,忙撑着拐杖拖着脚步陪起不是,说了一筐的好话才把齐氏哄得露出笑颜。

    李货郎松口气,也笑道:“三娘年下不好掉泪,多笑才好。”

    齐氏见他伏低做小,心里得意,抬眼看李货郎脸上支着的骨头,眨眨眼心道:李郎病了一场,倒似换了个人。又朝巷口望了几眼,暗下主意: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不信大郎小郎这般狠心,我做娘的上门,不让进院。

    大李氏在旁眼皮翻得差点盖了眉毛,下唇挂得差点包了下巴,想找女儿诉苦,前后不见人影。

    小李氏这种时节哪肯呆在家中,早打扮得花枝招展去会情郎。见了方山,二人寻个空屋,亲嘴摸脸,除了衣裳一场颠鸾倒凤,又听外头人声起伏,小李氏更是兴起,淫/声/浪/语娇喘不已。

    方山血脉偾张,恨不死在这妇人身上,一面动一面问:“阿李何时再嫁?”

    小李氏一边叫一边道:“与山郎欢好,再不嫁的。”

    方山道:“不如嫁了我?”

    小李氏意乱情迷,抱了方山:“等山郎来娶哩。”

    一个说得情真,一个说得意切,仿佛真是一对交颈雁、比目鱼。等得云歇雨收,先前的山盟海誓转眼即忘,一个道:阿李便是嫁了我仍找你。另一个道:山郎若是娶了也莫忘了我。

    铁心要做一对野鸳鸯。

    沈拓与何栖看了舞狮,这才依依不舍别了曹家。路上纸屑铺地,河面飘红,酒肆脚店一串串彩灯垂挂,斜日有如溶金,密密洒了一地。

    何栖踩着点点碎阳,软风轻拂衣鬓,微微一侧脸,沈拓守在她的身边,时不时地拦一把横冲直撞嬉闹追逐的孩童。不过一岁光景,身边人愈加沉稳,如刀隐刃,眉间那点轻浮狂妄尽皆消去。

    沈拓笑问:“阿圆看我做什么?”

    何栖道:“大郎先前道年少时常在市井厮混,我不曾亲见,倒不知是什么模样。”

    沈拓忆起自己少年行迳,一身的胆气,不畏死伤,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的疤,来世再做好汉,万事不管不顾,打将了再说,大不了吃一场官司。自忖英雄,旁人只当蠢物。万幸……

    “得遇明府实是我幸。”沈拓看一眼何栖,发鬓一片暖暖的金色,柔声道,“得遇阿圆,却是上天怜我。”

    何栖一愣,气息微滞,一时竟不知所措,两手沉甸甸连根手指都不能动弹,连着一颗心也是沉沉地坠在胸口。道:“我不如大郎说得那般好。”半晌又续道,“得遇大郎,亦是我幸。”

    沈拓目中满是喜悦,浓得化不开来。

    他二人之间似藏了一只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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