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掉了与东皇的对决,沉渊君动了一场极其猛烈的突袭。
北境战争已经爆。
而太子却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不知情者。
那些人不知道。
只有在这里,李白蛟才是一个真实的人。
一个人犯了错,会后悔,会去尽力弥补……当他拥有这世上最大的权势之后,便没有什么补偿做不到,这便是李白蛟想要登上天都宝座的原因,他以为自己可以将一切都弥补给“红露”,但到后来他才知道自己错的很离谱。
不是每一个错误,都有弥补的机会。
太子背靠着石壁,胸膛起伏,出沉闷的咳嗽,髻被他取下,凌乱的长垂落,他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一位“春风得意”的执权者。
落魄。
一如当年的落魄。
甚至犹有过之。
这样的一副景象,他怎么能让别人看到?
躲在这里,藏在这里,他却已经不是当年的李白蛟,能够在刀剑厮杀的天都光影之中,扮作一个孤独可怜的无助者,在莲花楼内借酒消愁,让世人贬他,讽他。
这只是长夜之中短暂的逃避。
从他坐上王座的那一刻起,就没有“逃避”这个词了,他总要站出来。
直至天明,莲花楼外,已经汇聚了数不清的等待者,翘以盼。
他们都在等待着一个人。
其中三司的各位机要官员,神情严肃,心思复杂。
他们有些人,担忧太子因为“红露”之死,任性地不出门,不见人,不令。
担心殿下一蹶不振。
担心大隋因小失大。
然而——
黎明曙光落下之时,从漆黑的莲花楼内走出来的,还是那位神情平静冷峻,衣着丝毫不漏的“太子殿下”。
李白蛟匆匆瞥了一眼那些俯低身子等候的官员,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悲喜,他拂袖上车,对驭马的海公公道:“送我去东厢。”
海公公连忙领令。
而那些等待着的官员,有些捏着冷汗,攥着袖袍内的竹简,等待着太子出楼,他们本想“以死请柬”,来递出自己对北境战事看法意见的奏折,直到他们等到太子,才现自己想法的错误之处……太子身上带着一股极其森然的杀气,即便神情没有丝毫流露,但这个压迫感几乎凝为实质。
就算是皇族的高位权贵者,也不敢在这时候搭话。
“殿下,这些人怎么办?”
海公公望向外面,他没有避讳,算是“好心”的替外面等候者问了这个问题。
太子坐在马车内,看也不想看这些借着北境战事鼓起胆气的“投机者”。
他冷笑一声,面无表情道:“这些人……他们既然喜欢等,就让他们继续等。”
……
……
“剑湖宫宫主柳十前赴北境城头。”
这是太子推开东厢院门,对那扇门内的女子,说的第一句话。
东厢一如既往的平静。
或者说,死寂。
这里除了徐清焰,还有丫头小昭,便再也没有第三个人。
太子也很少会来东厢……但或许是因为“太宗”的原因,东厢如今已经变成了宫内的一处禁地,但凡是真正了解了“东厢主人”的宫内人员,即便是行路时候走至这里,也会特意避开,那位徐姑娘如今是宫内少有的“有实权”的人物。
虽然没有人知道,徐清焰到底拥有着什么样的权力。
但太子“器重”她。
这一点,便足够让人畏惧。
此刻的东厢院门,被大风吹得来回摇曳,太子站在楼阁之前,他没有推门,看着窗口模糊的伏案影子。
徐清焰明显因为他的话,微微一滞。
“不仅仅是柳十,诸多星君都前往北境长城,以‘助战’为理由。”太子木然开口,“书院的水月,蜀山的瞎子,沉渊君动北境战争之后,妖族的驰援已经抵达……很快就会有妖君级别的战力生对撞,但双方都在隐忍,想必你是清楚,这一切的原因的。”
太子微微一顿。
他平静道:“毕竟你去了紫山风雪原整整十天,花费了如此大的心力,只可惜你还是没能‘救’回宁奕。”
两人之间隔着一扇窗。
徐清焰的声音平稳传来:“宁奕有很多朋友,不希望他死……我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太子微笑道:“不用担心我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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