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柔和与怀念的神色,如任何一个老迈的父亲那样。
  开门声与脚步声就在此时传来,裴迪南回过头去,看到安德莎·温德尔正站在门口。
  阳光从安德莎的身后洒进大厅,带着薄雾般的质感,在这个脱去军装的姑娘肩头泛开一片金芒。
  几秒钟的相对默然之后,裴迪南大公终于轻声打破沉默:“安德莎,你回来了。”
  “是的,祖父,”安德莎走入大厅,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拘谨和距离感,“我回来了。”
  她看着裴迪南公爵,这个在记忆中无比强大的老人竟比短短几个月前苍老了许多,他的头已经全白——尽管温德尔家族本身的灰白色就很接近白色,但现在裴迪南公爵的头已经完全褪去那种灰色质感,只剩下一片近乎于银的素白——他魁梧的身躯也微微佝偻了一些,尽管仍旧高大,却已经不需要她仰视了。
  安德莎的视线又越过自己的祖父,看到了后方墙壁上父亲的全身画像,那个一身戎装的英武军人在她心底带来了一丝触动,紧接着一些新的记忆便从脑海中浮现出来,另外一个形象仿佛出现在她眼前,并渐渐和画像上的父亲重叠——
  略有点福,穿着研究所的制服,胡子和头因沉迷研究而缺乏打理,拿着记录板,随时能给自己出一百道题,极其擅长去食堂里和同事们抢鸡腿,回来就催自己喝药。
  叠了半天,没叠上。
  安德莎在最后一刻控制住了表情的变化——如此严肃的场合,又是在祖父面前,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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