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张望,顿时有一种进了监狱的感觉。
这是一条比较窄小的巷道,宽不足五尺,右边是青砖墙,左边则是舍号,每间号舍外都有一名军士在虎视眈眈地看守着。
它是“来”字八号,一个很吉利的数字。舍号还算宽阔,三面墙被粉刷过,南面敞开着,并没有门,号舍里面有蜘蛛网,而号板积着厚厚的灰尘。
两年没有人使用过,这确实需要打扫一番才行。
好在他到过考具店,对这些情况早就了解清楚,便是卷起袖子开始干活。只是他走向巷道的那口大水缸取水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隔壁的九号已经有人了,一个脸色苍白的书生正畏缩在舍号内。整个舍号都还没有打扫,书生的头上沾着蜘蛛网,身上披着一张毛毡子,但整个人在那里瑟瑟抖。
站在巷道中的军士似乎习以为常,朝着林晧然轻咳一声,算是一个小小的警示。这些军士自然不是摆设,他们的责任是禁止考生讲问、禁止串座,禁止交换试卷,甚至连一个眼神交流都会制止。
林晧然很快便是释然,如此重要的考试,紧张自然是在所难免,只是未必邋遢了一点。走到巷道的那两口大水缸取了水,对那两块大木板进行清洗。
号舍上下有着两块大木板,上面的木板可当作写答卷的桌子,下面的木板可当椅子,晚上睡觉将上面的木板取到下面,两块木板一拼可以当床。
在打扫好号舍后,他又眯眼望了望瓦顶。
号舍为四等:一等老号,结实高大宽敞;二等嘉靖新号,偷工减料矮又窄;三等雨号,屋顶春雨绵绵;四等臭号,活人进死人出。
啊……
林晧然看着瓦顶没有细缝正是高兴之时,墙角处一条黑色的尾巴突然垂下,在那么一瞬间,他的心脏都静止了,脸上亦是惨白无血。
好在一阵屋顶的瓦片翻动声音传来,让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敢情不是他想象中的毒蛇,而是一只肥大的老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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