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末将。”广济奇抬头看着台上的胡北宗,此时已经逼近正午,所以日光多少有些耀眼。
“你可知罪?”胡北宗冰冷说道。
广济奇低下了头:“属下知罪,但罪不至死。”
“国法不至死,但军法呢?”胡北宗看着广济奇说道。
乱世用重典,军法则令行禁止。
临阵脱逃者,当然斩立决。
广济奇知道自己不是。
胡北宗也知道自己不是。
但是——石屏卫所全军覆没,自己孤身出逃,和临阵脱逃又有什么区别?
“当斩。”广济奇低声说道。
“杀!”
“杀!”
“杀!”
广济奇话音刚落,周围就传来了人群的呐喊声。
大家当然都喜欢看杀人。
看热闹的又哪里会嫌弃事大。
“既然你已认罪,那么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胡北宗深深看了广济奇一眼,然后静静从面前的签筒中抽出来了一支黑色的令签。
“将他带上刑台。”
而在这一瞬间,一个声音静静在嘈杂的法场上响了起来。
“慢着。”
广济奇回头向着声音出的地方看去,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衣的男人。
他身材挺拔高挑,手中握着一柄长刀。
此时,长刀出鞘,刀上有着漂亮的逆十字纹。
广济奇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把刀——燕九说过,这把刀的名字叫做流樱。
既然刀已经到了,那么人还会远吗?
燕九独自一人,提刀踏上了刑场,数名皂衣官兵挺着长矛迎了上去,燕九信手挥刀,那几根长矛就被齐根削断,连带着那些官兵也踉跄着后退。
他们惊恐地尖叫,尖叫的同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胸口平滑地裂开,鲜血瞬间如同喷泉一样涌出。
人如同雕塑一样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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