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安有时候拧了点,可心软,必定看不下去他在雪里苦等,待他在雪里可怜巴巴淋上一阵,再见面定是会有转机的。
所以当他站在楼下,打第一通电话无人接听,夏衍仲一点都不急,既然打定主意卖惨,他不介意卖到位一些。
只是算盘打得噼啪乱响,他怎么也没有预想到,希望会破火于那辆眼熟的墨蓝色幻影。
雪没把他冻坏,可那张车牌却着实扎了夏衍仲的眼睛。
他只看了一眼,人呆住了,四下望望,这回一秒也不敢再多停留。
敖衡也在这里,指不定在哪一扇窗后赏猴似的看他拙劣的表演。
他被另一个人当成笑料品咂,这刺痛了夏衍仲极为强烈的自尊心。
他慌张地打车逃跑,路上脑子都还是懵的,想不通莫安安什么时候搭上了敖衡,也弄不清楚心里那股酸涩是自卑还是心痛。
大概是自卑多一点。
人多少都有些比较心理,夏衍仲也不例外。
社会上大部分男人,要么没他年轻,要么没他能挣,要么没他英俊,明着比暗着比,他多是赢家,这让他几十年的人生都处在一种很圆满的状态。
跟敖衡他也暗自做过比较,除开家庭背景因素,夏衍仲认为自己并不差他多少,连睡的女人都保持在了同一档次,搞的时候柯燃还叫过他“主人”,直言和他做爱很爽。
而他问过几次莫安安和敖衡亲热的感触,她总板着一张脸不说话。
夏衍仲暗暗揣测敖衡在“那方面”一定不太行,男人最在意这种事,所以无形之中,他一度认为自己是高敖衡一头的。
现在看来,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他边走边思索,脚踩着堆积了有些厚度的新雪,越想越觉得一切早有端倪,莫安安的早出晚归、漠然态度都有了解释:敖衡和莫安安兴许早就好上了,搞不好是在那次吃火锅前,那晚他自鸣得意揩了油,说不定敖衡早趁机打了野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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