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的记者,也决定把宝贵的速画留给这位少女。而在一片低声的议论声和铅笔在画纸上摩擦的声音之上,克莱尔的陈述,还在继续。
“……我们杀了那些士兵,然后开始逃跑。所有人都不知道往哪跑,后来有人喊,去爱莲娜,我们就一起朝着爱莲娜跑。那个时候是傍晚,我们不认识方向。不过有路,只要跟着路走就行。那天天很冷,我的手和脚都冻的没感觉了,查韦斯和艾尔高特都轮流背过我。后来,快到边境的时候,艾尔高特说,我们这么多人一定会被发现,甚至可能被杀,建议大家分开行动。可是,队伍里有些人觉得一起走人多势众,也许一冲就冲过去了。艾尔高特带着我们离开了大部队,想找个偏僻点的地方偷溜过去,可是,就在我们离开大部队没多久,就看到了前面成排成排的士兵和枪……”
说到这的时候,克莱尔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擦了擦眼睛,露出了还有些红肿的手背,继续说道。
“那个时候艾尔高特就知道事情不好了,他让我们躲到旁边的地里,趴下,不要动。我们就趴在那,然后,然后那些人就开枪了。那枪声和炒豆子一样,一排一排的,特别整齐。我们看着跟我们一起逃出去的人一片一片的倒下,死的可快了。有些人想跑,可是很快就被追上、杀死。之后,有些人跑掉了。我们的位置比较远,那天又下雪,没有被人发现。可是,那天太冷了,我们趴在那,不敢动,怕被发现。落在我们身上的雪一点一点融化,冷极了。我那个时候以为,自己肯定要被冻死了……”
在克莱尔的叙述过程中,不论是大法官辛格·斯图巴,还是公诉人、辩护律师,又或者是记者们,都没有打断她。她在台上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
“后来,我们看到有人骑马过来,是军官,是那个在台上杀了农奴的博斯曼。我认识他,他个子很高,走路有点瘸,很好认。他带着十几个人去看了尸体,又和那些士兵讲话。那些士兵很大声的回答他,喊好,好,是的长官。然后博斯曼就走了,那些士兵开始把大家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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