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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上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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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清明螺,赛老鹅(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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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口大开。

    阿公介绍道:“韭叶似兰,同喜水气滋润,故韭菜一定要长在山间清泉边的畦地,方才鲜嫩水灵。”

    “早春二月,韭长三叶,不出五叶,就可割头刀韭菜。割韭菜不似割人头颅,韭菜割后,浇上水肥,再盖点草木灰,很快便萌发新芽。所以韭菜割了长,长了割,一茬又一茬,地头上是接连的新碧。”

    “韭菜吃的就是鲜香腴嫩,旺油旺火急炒才能保鲜,一定要待锅里油烧辣烧得冒热烟时才下锅,最好让菜上带点水珠,热油遇水,刺啦一声,喷上一层油膜,葱嫩青碧的韭菜所特有的扑鼻鲜香,让人馋涎欲滴。火头不足,炒的时间过长,油少,或是盐放早了出水多,味道都会大打折扣。”

    第二盘韭菜炒螺蛳上桌,形似胶饴的螺蛳肉先以油和作料爆煸,再投春韭共炒。盛入青花瓷盘中,碧绿的韭菜,近乎黑色的螺肉星星点点,像是散落田野里的牛羊,让人宛如欣赏一幅江南水乡风俗画。

    闻一鸣放进嘴里,仿佛清新宜人的早晨,露珠梦幻般晶莹跳跃,漫步于小桥流水边的菜地里。蹲下用手掐那刚刚打苞的花梗,开了花的韭菜,如同娇娆别致的细碎的小白花,被亭亭纤腰的修长花梗托举着,像小姑娘仰着乖巧好看的脸。

    凌雨馨不由感叹道:“如果说赞美韭菜的诗句,最值得传诵的,大概还是杜牧那句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吧?”

    “品诗论文,感慨世道,一夜春雨方歇,灵动的水珠还挂在草叶尖上,鲜嫩的春韭刚从菜园里割来,新获的黄粱米饭已焖在锅里,正热腾腾香气四溢。”

    “春韭的鲜润,加上故人老友的殷切情谊,让亡命乱世的大诗人所获得的无限安慰,足以穿透千年历史烟云直抵我们而来。”

    阿峰低着头,只顾埋头吃饭,听着其他人高谈阔论,自己居然一句话都插不上!

    “不就是吃顿饭?要不要这么的高雅?韭菜螺蛳遍地都是,古人也真是闲的蛋疼,这也值得写首诗?”

    抬头看着别人相谈甚欢的样子,暗自摇头道:“哎,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文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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