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暴起,这一刻是陈凯上学那么些年也从未有过如此对数字的敏感,甚至敏感到了让他感到恐怖的地步。从方才的观察来看,清军的炮队并非是全部都从那片区域绕到阵后,其中得有一半以上是从偏南的另一块区域绕过。再算上方才对射时的消耗,以及出于未免炸膛的习惯,明清两军的炮组都会倾向于少放一些火药的基本原则,在那片区域覆盖的火药估摸着也未必能够达到十万斤的大关。可饶是这样的数量级,其爆炸效果也绝非是寻常人能够想象的。
车、马、牛、勇猛的藩兵、乃至是沉重的牛车、炮车和炮管,在这等化学之威面前都不会比纸屑强上多少。火药爆炸的能量将那片区域的一切撕碎、震飞、乃至是蒸腾得无影无踪。
爆炸是持续性的,一辆有一辆的牛车、一桶有一桶的火药,将整片区域都覆盖开来,能量的释放扩大到了更远的区域,从侧后方波及到了清军的主阵地。饶是靖南藩的藩兵留在主阵地的也只剩下了那些预备队和辅兵,被波及到的也实在不少,尤其是那片区域正在协助炮组搬运火炮的辅兵们就更是一个不差的消失在了爆炸之中。
恍惚间,陈凯甚至已经依稀的看到了蘑菇云在升起,但是连忙摇了摇脑袋,却依旧是那一声声的爆炸仿佛将这冬日里的日头都挤得黯淡无光了。
巨大的冲击波在波及清军的主阵地,距离那里颇为遥远,甚至遥远到了一两里地之外的攻城清军在闻听到后方的这一声声巨响的同时,也再顾不得眼前的厮杀,转过头去望向清军主阵地那里的火光冲天。而他们的对手,竟也没有利用这一千载难逢的良机将眼前已经被震得大脑一片空白的清军杀死,也一如前者那般,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处的一切,甚至就连唾沫都顾不得往下咽了。
主炮台的下放,一个清军的刀盾兵还容易爬到了一半,正待着猛蹿几下,直接攀上这低矮的城墙上,夺取那先登之功。此刻则一如周遭的所有清军似的,仿佛被身后的巨响吸走了魂魄似的,一只脚空悬着做回望状。而就在他的上方,正欲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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