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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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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永历七年的夏(下)(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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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常有奇思妙想,性格处事上偏向稳妥,但也不乏冒险的勇气。

    当年的旧事,其实说起来还是陈凯驳了郑鸿逵的颜面,有置郑氏家族成员于险地的成分在,为此才会使得定位战激化到了那副田地。但是,事实证明当时确实是陈凯做对了,有了马得功、黄澍二人做样,明军的海上权威以及中左所作为闽海贸易中心的地位都得到了保证,更加进一步的削弱了清军的实力,为当年和转年的反攻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而现在,陈凯当年的说辞也得到了印证,二人亦是深感拜服。但是感叹过后,郑鸿逵却也知道,郑成功此番请他前来,其实也是为了能让他们这叔侄二人能够统一口径来面对清廷,若是做得好了,未必不能缓和双方的矛盾。

    “大木以为,对于鞑子的招抚,咱们郑家该当如何?”

    郑鸿逵出言问及,郑成功则是早有成算,深吸了口气,旋即便斩钉截铁的答道:“虏廷口口声声说会给小侄地盘用以安插部将,当年不是还说要将福建、浙江和广东三省都给家父吗。此番且与他虚以委蛇,将计就计,权借粮饷以裕兵食!”

    话说至此,郑成功随手拿起了一封信,递在了郑鸿逵的手上。后者接过信,已知郑成功早有打算,只是打开了信,细细的看了起来。

    “违侍膝下,八年于兹矣。但吾父既不以儿为子,儿亦不敢以子自居。坐是问候阔绝,即一字亦不相通。总由时势殊异,以致骨肉悬隔。盖自古大义灭亲,从治命不从乱命。儿初识字,辄佩服春秋之义,自丙戌冬父驾入京时,儿既筹之熟,而行之决矣。忽承严谕,欲儿移忠作孝;仍传清朝面谕,有原系侯伯,即与加衔等话。夫既失信于吾父,儿又安敢以父言为信耶?”

    不比永历元年才加入到郑氏集团旗下的陈凯,郑鸿逵是为郑成功的亲叔叔,对于郑芝龙、郑成功父子之间的关系很是清楚。

    想当年,他的那位嫂子怀了郑成功,郑芝龙却因为与颜思齐等人密谋推翻德川幕府而逃亡台湾。此后多年,郑芝龙在闽海打拼,郑成功则由其母独自养育,郑芝龙所作者,无非是绝少有偷偷去日本与妻子相会一二,留下些银钱,同时知会些如花房七左卫门之类的朋友帮忙照顾,仅此而已。

    这对父子之间的关系本就有所疏远,甚至到了郑成功到老家,与父亲的关系也远不及对其母的依恋。至于后来,郑芝龙一意孤行,郑成功苦劝不得,父子亲情又与忠君的思想相悖逆,从此自然是走上了“忠孝不能两全”则“舍孝而取忠”的道路。

    父子关系如斯,可却终究还是父子,清廷对郑芝龙的欺骗,此刻又如何能够取信于郑成功。这一点,郑鸿逵自是明白,否则哪怕是因厦门一役的错误处置,最终遭到郑成功的排挤,哪怕是选择了转交兵权,前往白沙养老也不肯倒向清廷,这里面并非没有这这一层的顾虑。

    “当贝勒入关之时,父早已退避在家。彼乃卑辞巧语,迎请之使,车马不啻十往还,甚至啖父以三省王爵。始谓一到省便可还家,既又谓一入京便可出镇。今已数年矣,王爵且勿论,出镇且勿论,即欲一过故里亦不可得。彼言岂可信乎?父在本朝,岂非堂堂一平国公哉!即为清朝,岂在人后哉!夫归之最早者且然,而况于最后者?”

    “虽然,儿于戊子岁亦已扬帆入粤屯田数载矣。不意乘儿远出,妄启干戈,袭破我中左,蹂躏我疆土,虔刘我士民,掳辱我妇女,残虐我郑氏族人;其余将士之财帛,百姓之钱谷,何可胜计?”

    中左所的漳国公府里,郑鸿逵一字一句的看着郑成功的。很快的,信送往福州,浙闽总督刘清泰与新任的福建巡抚佟国器二人则越俎代庖,先郑芝龙一步阅读起了这封信来。

    这几年清廷与郑氏集团的你来我往,二人既然为这一督一抚,也是早已对此有所了解。郑成功的信中有了清廷不可信的基调,郑成功便在信中翻起了旧账。

    说起来,两军交锋,各为其主是没必要提及的,但是郑成功一讲博洛乃至是其背后的清廷对郑芝龙的欺骗,二谈清军突袭中左所,区别无非是因陈凯守住了中左所而少了“掠我黄金九十余万、珠宝数百镒、米粟数十万斛”之类的字样,多了句“残虐我郑氏族人”之语,但是把这些说清楚了,就更加作实了清廷的不可信。

    “夫沿海地方,我所固有者也;东西洋饷,我所自生自殖者也。进战退守,绰绰余裕。其肯以坐享者反而受制于人乎?”

    “且以闽粤论之,利害明甚,何清朝莫有识者?盖闽粤海边也,离京师数千里,道途阻远,人马疲敝,兼之水土不谙,死亡殆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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