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坐在炕上,炕上的丁香爹见小赤脚来了,便挣扎着起身靠在墙上,病弱瘦削的身子随着艰难的呼吸一起一伏,胸膛羸弱得仿佛可以隐约看见心脏的跳动,丁香爹虽然贫病却有人照顾,身上的衣服被褥都被丁香浆洗得十分干净,看着丁香爹因病困交加而布满愁云的脸犹强撑着报自己以微笑,小赤脚也只能勉强笑笑,心里却纠结痛苦得五味杂陈。
眼下自己和哈巴结了仇,丁香家横遭变故也是迟早的事,自己想带着丁香父女走,可丁香爹现在的情况走得了吗?倘若走得了,乱世之中,又要到哪里去找安身之处,又倘若找到了安身之处,自己又真能给丁香一个交代吗?且不说丁香愿不愿意和自己过四处漂泊行医的苦日子,就算是自己以后开块田,终日种田耕地,自己又能安心地放下从小起师父就不断教诲自己的职责,不去救死扶伤吗?假如以后真的给乐丁香一个结果,乳儿,红姑,自己又真能忍心随便割舍吗?……小赤脚的脑子很乱,不住地在丁香父女间来回扫视,嘴巴顾涌好一阵,终是只能深深叹口气,重重垂下头,半晌不言语。
“咋了,赤脚哥?”丁香实在没有招待小赤脚的东西,只能给小赤脚倒杯清水,小赤脚端起水碗一饮而尽,恍惚间仿佛喝出了酒的豪气。
“我……”小赤脚满是歉意地看着丁香,半晌说不出话来,自己的一时冲动很可能导致一家人家的家破人亡,哪怕是给人出头,自己走了,把人家一家搁在这受苦,小赤脚心里也觉得这是不地道的。
“哥……”丁香想抓住小赤脚的手,犹豫再三,也只是轻轻用手牵住小赤脚的袖口。
小赤脚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哈巴过来报复的可能性越大,哎……要是算上和乳儿的婚约,和丁香这回也算是二进宫了,丁香今早才点破的关系,晚上就要有个结果,女孩子的一生大事如此草率,怎么想怎么荒唐,可眼下为了保全丁香父女,哪怕就是为了保全一对父女不受人残害,小赤脚索性一咬牙,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出来了。
“叔,丁香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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